厲明淵呼出一口煙霧。
目光望向要放亮的天邊。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人站在自己家的別墅落地窗前,抽著煙,凝視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他記得很深刻,他讓王鵬去準備離婚協議書。
那是他和宋溫馨結婚還沒到一個星期的時候。
那天他還誤會宋溫馨和莫絲宇有關係。
絲毫不聽任何解釋,將她拖進了天色那個聲色場所,言語羞辱。
不顧她的意願,將宋溫馨丟給那些公子哥。
在她投來哀求的目光時,自己卻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宋溫馨,轉身毫無留戀和愧疚的離開了。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宋溫馨到底有多絕望,那個時候她還深愛著自己。
那些罪惡的雙手觸碰著宋溫馨的肌膚,包房裏充斥著汙言穢語。
冰涼的紅酒被強行的灌入口中。
厲明淵想到這裏閉了閉雙眼。
那時候無論自己如何對待她,羞辱她,嘲笑她,宋溫馨都是那麼堅決的靠近自己。
那是犯賤嗎?
可能是,但對於那時候深愛著自己的宋溫馨來說,那不是。
那是在等她這個丈夫回頭給出的一次次機會。
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承受你帶給我的痛苦,隻因為我相信你會回頭。
那是,妻子對丈夫的容忍。
但厲明淵卻毫不留情的將這一切踩在腳下,將宋溫馨對自己那份愛意狠狠踐踏,任由那份美好的深情和地上那些混著汙物的泥土融為一體,最後還要在上麵吐口口水
回頭還很殘忍的對宋溫馨說一句,“下賤。”
記得他把她帶回家的時候,她握住自己的衣服,不讓自己離開。
口中呢喃著不要讓自己離開。
可那時候自己隻是嫌惡的皺起眉頭,把那雙修長的手一點一點掰開。
“厲哥,你在聽嗎?”
孫則遠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打斷了厲明淵飄遠的思緒。
“我在聽。”
“所以厲哥你甘願一輩子都願意當成別人的替身嗎?假如那個記憶催眠可以持續到宋溫馨離開人世的那一天。”
“你做得到每一天都能心平氣和的聽著宋溫馨對著你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嗎?”
“你會全新去適應另一個人的生活習慣,說話方式,甚至是徹底把你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嗎?”
;厲明淵回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宋溫馨,房間內擺放的床頭燈映照著那紅撲撲的睡臉。
“我做得到。”
“厲哥,何必呢,宋溫馨會有自己的交友圈子,你能一直困著她不讓她去見那些她曾經熟悉的朋友嗎,就算她不去見,那些朋友也會主動來找她的,不說別人,就夏天一個人就夠你受的了。”
“我可以不讓她聯係任何她熟悉的人或接觸熟悉的事務。”
天邊逐漸放量,窗戶上印上了勃勃的霧氣,厲明淵伸手在上麵隨便畫著。
“我這次來這個國家,就是想在這邊定居,溫馨會和以前熟悉的一切告別,她不會有接觸那些人或者事務的機會。”
孫則遠在電話那邊歎了口氣。
“厲哥,你真是瘋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
“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