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陽在忐忑中提著保溫盒。
前麵就是時宅了,時叔叔一定在等著她手裏的蓮藕排骨湯,到時候放在門口按響門鈴就離開。
“應該不會被發現,就當自己是個送外賣的。”她壓低了頭上的鴨舌帽,隱隱遮住小巧的臉龐。
夏昭陽知道自己此刻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模樣在外人看來一定很可疑,但是別無他法,她不敢在這裏露臉,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走進時宅。
這時身後響起警笛聲,救護車呼嘯而至,從她身邊開過,最後停在了時宅的門口。
她看到時宅的大門被打開,一群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急忙推著擔架跑進去。
夏昭陽快步跑到大門口,卻被醫護人員攔住了。
她站在原地,一臉無措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邊圍著幾個鄰居,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說時宅出了命案,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卻沒有人知道。
不可能,不會的。夏昭陽拚命搖著頭,一臉不敢相信。
“周叔,周叔!”夏昭陽看到熟悉的人,便朝著時宅大門大聲叫喊。
周叔是時宅的管家,初次見麵時他就不喜歡夏昭陽,所以對她從來沒有好臉色。但現在夏昭陽隻看到了他,隻能喊他。
周管家站在門邊,冷眼掃過夏昭陽,又扭回頭進了時宅,留下夏昭陽一人在門外被人攔著,幹著急。
不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就抬著擔架跑了出來,擔架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那張緊閉雙眼,麵色蒼白的臉孔是夏昭陽最熟悉不過的。
是時叔叔,時家的家主:時信。
周圍的鄰居們看到這裏,紛紛躲避,不敢靠近,隻剩下夏昭陽一個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時叔叔!”回過神來,夏昭陽失聲叫喊著,時叔叔怎麼了,他居然渾身都是血。
她想衝過去看清楚,卻被人攔住。
回頭看去,周管家正扯著她的手臂,她焦急的問道,“周叔,時叔叔這是怎麼了?”
周管家沒有說話,夏昭陽看到他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陰霾,她心中一緊,忽然開始猛烈的掙紮。
“放開我。”夏昭陽身體不由自主的縮在一起。
她很清楚周管家的眼神代表著什麼,她害怕極了,過去那些可怕的回憶重新湧起,恐懼的情緒如同潮水般襲擊著她。
逃!快逃!
她現在隻想逃走,可周管家的手勁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夏小姐,少爺請你到裏麵敘敘舊。”周管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陰冷和狠辣。
夏昭陽一張小臉霎時變成紙色。
她驚恐的看著周管家,“他……他回來了?”
“是的,夏小姐,所以請你配合,不要讓少爺久等。”周管家麵色嘲諷,拽住夏昭陽手臂的力氣卻不減,把她往時宅拉去。
一聽到“少爺”二字,夏昭陽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她的臉色逐漸蒼白,這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回來了,他要找自己算賬了。
夏昭陽痛苦的掙紮著,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力量懸殊下她隻能任由周管家把自己拉進了時宅裏。
今天是她最抗拒進入時宅的一次,隻因那個男人回來了。
被帶入時宅,夏昭陽站在周叔的身後垂下了頭,她咬著嘴唇,手指在身後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拿掉帽子,抬頭。”
偌大的客廳裏,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命令的語氣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