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徹底亂了套。雲琪站在一邊,渾身抖得跟個塞子似的,她本來氣性就大嗎,此時此刻,恨不能抽過去,最後她徹底怒了。猩紅個眼珠衝進廚房就拿出一把大菜刀。直接砍碎旁邊一玻璃窗。碎玻璃碴子連帶著清脆的巨響徹底把一屋子人弄靜了。全都木了光機的看著她。她爸喝多了,有股酒勁兒,按她奶的話說,喝多酒的雲林都不是雲林了。
這男子掙脫他媳婦的束縛,衝上前就打了他女兒一炮子:“小比崽子,竟然敢拿菜刀?!拿菜刀幹什麼你!!啊!!老子剁了你。”
雲琪抬頭,臉色青紫。嘴角掛著一絲血痕。手上也被玻璃碴子割破了,血滴滴的流,“打完了麼?”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直覺自己似乎從來沒認識過他,以前那個把自己捧在手心中關愛的男子不知不覺的,隨著那繁華落盡也消失在塵埃中,剩下的,隻是這中日渾渾噩噩。隻知道感懷昔日輝煌,不肯走出去麵對現實的男人。
男人似乎被這冷漠的眼神震了一下,不說話,她奶奶嘴裏念叨著作孽,但也不敢在放肆。莎萍擦擦眼淚,趕忙把雲琪弄到另一個房間。一邊掉眼淚給雲琪包紮,一邊心疼的埋怨:“大人打仗,你一個小孩子跟著摻合什麼呀。”
雲琪聞言,忍不住又流下眼淚,她聲音沙啞,摸著自家母親受傷的頭皮和臉頰顫抖著說:“媽,我沒事兒。”你挨打,我心疼,心啊都像要撕了的那般疼,恨不能衝上去給那對母子殺了。
雲琪閉上眼睛,不想看著那張憔悴又滿懷心疼的滄桑臉龐。
夜深人靜,雲琪靜靜的觀賞自己受傷的手,臉頰上還存在火辣辣的疼痛。黑暗中她的眸光閃亮,沒有人知道這個內心千瘡百孔的少女究竟在想些什麼,也許她什麼都沒想,隻是放空自己的思想。努力的尋找自己存在下去的意義。
早上五點。雲海琪都要準時起床,雖然隻是初中,但她的學校離家不進,每日舍不得坐車錢,雲海琪隻能起早走四十多分鍾上學。到了學校,意料之中,來的最早的不是學習好的,反而是那些帶學不學的半瓶水。他們正趴在班級的走廊上,認認真真的抄作業。
可能因為太早,班級還沒有開門,雲琪隨便找了個靠牆的位置站在那裏,低著頭,半長不長的頭發遮擋住她的臉。寬大的校服襯得她整個人都非常臃腫,帶著一股愚蠢的胖。
同學見了她淡淡的打聲招呼,有的幹脆不鳥她。雲琪穿的太傻氣,打扮的又蠢又俗氣,很多同學都瞧不起她。更不愛跟她說話。雲琪側過頭,就看有一個個頭非常高挑頭發也很長的女孩。這女孩不僅個高,長的也成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初中生。
雲琪以前渴望友情,這女孩在班級頗為有實力,屬於那種學校混混。人緣不錯。雲琪很喜歡她。有時候為了討好這女孩甚至省下午飯錢,去她家跟前的一個餅幹店買餅幹帶學校來一起分著吃。
這女孩也總叫雲琪妹妹,妹妹。一口一個妹妹,那叫一個親切,可有一次,這女孩上雲琪家跟前的公園玩。沒有車費,雲琪就帶著她去自己家拿錢。那時候的雲琪呀,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朋友,單純的她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這女孩一去她家,打眼一瞅,雖說沒說什麼吧。但之後就在也沒跟雲琪在一起過,背後看她都帶著一種顏色。
傷心麼,雲琪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女孩為什麼不理自己。後來聽同學說起她家裏糟糕的情況時,雲琪才恍然。忽然雲琪笑了,從此以後,她對朋友在也不會渴望。因為,她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