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某俱樂部裏。
喬思念從包廂裏出來,靠在走廊的牆邊,舒了一口氣,點上一根煙抽著,右手拿著手機,時不時的點開屏幕看上一眼,神情有些恍惚。
在期待什麼?
低調嫁入陸家,從領證那天起,她就再也沒看見他,一通電話,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給過她,說是出差,其實是在躲著她。
領完證後,她仿佛就醒了,是啊,他心裏有人,她心裏清楚,跟她結婚隻不過是遵循陸老爺子的意思。
當時也許真的是鬼迷心竅,那樣溫柔的陸墨沉,她總是無法抗拒。
父親欠下巨款,哥哥惹禍,都是陸老爺子出的手擺平,又給她一份文件,上麵是一份巨額,說是給她的見麵禮,讓她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她沒法拒絕,可這三年她從不缺錢,自己在醫院的工資供她開銷,從未拿過上麵的分毫。
陸家除了陸老爺子對她很好,其餘的人見到她不是冷著臉,就是冷嘲熱諷,陸家,她總共去過兩次。
很累的時候她腦子裏常常會想到三年前陸墨沉對她求婚的神情,她也不忘記,他臨走前對她說的一句話。
“有事找吳助理,我很忙,沒必要的話不要給我打電話。”說完這句話,他就冷漠的轉身離去。
這三年,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偶爾有他的新聞,無非不是些花邊新聞,或者跟哪個女人在酒店過夜之類的,她想給他打電話卻始終沒有勇氣。
周圍衣香鬢影緩緩從她身邊走過,情侶依偎,夫妻親吻,家人團聚,可是她卻孑然一身,除了工作,仿佛這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也就結束了。
“你沒事吧?怎麼在這裏抽起煙來了?”袁夢從包廂裏出來,就看見喬思念一臉愁緒的靠在牆上抽煙,“是不是又想你老公了?”
喬思念看了好友一眼,扯了扯嘴角搖搖頭道,“沒事,裏麵有些悶而已。”
“快進來吧,劉主任在裏麵說要跟你喝酒呢。”袁夢推了推她。
她點點頭,掐滅了煙,轉身走了進去。
*****
某豪華包廂內。
傅行樹推開包廂門,對著舉著酒杯,一身冷冽氣息的男人笑著道,“二哥,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陸墨沉睨了他一眼,麵色依舊平靜無波,搖曳著酒杯,表示並不感興趣。
謝竟庭不免有些感興趣的對著傅行樹使了個眼色,笑著問,“你上個廁所也能遇見熟人?莫不是你的那些小三小四吧?”
“滾,老子現在從良。”傅行樹看了眼滿臉不在乎的陸墨沉,有些詫異的問,“你回來已經三天了,你真的不回家?就不怕你老婆跟人跑了?”
聽到“家”跟老婆這幾個字,陸墨沉臉色越來越難冷,“別跟我提她。”
“二哥。”傅行樹奪過他手裏的酒瓶,緊接著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二嫂在跟一群男人抽煙喝酒,你確定不管管?”
陸墨沉一雙冷厲的眼眸頓時朝他射過來,傅行樹嚇了一跳,緩了口氣才拍拍他的肩膀又歎了一口氣,“二哥,聽我勸,那個女人已經在國外結婚了,她是有夫之婦,你現在也是有婦之夫,你……”
“砰!”
酒杯被砸在牆上,粉身碎骨的掉落,紅酒沾染白牆,紅的滲人,隻見陸墨沉臉色黑沉,雙眼猩紅,渾身的暴戾之氣格外駭人。
傅行樹不知道哪句話惹得二哥近年來的好脾氣一下子變得陰沉,還沒等他在說,隻見他一個轉身,丟下一句,“這次你請。”甩手走人。
……
喝的半熏,喬思念攆走要送她回家的同事跟袁夢,獨自一個人站在樹下等車。
常年未喝酒的她,突然感覺到天旋地轉,往前邁一步,猝不及防的一頭撞進一道冷冽的懷裏,她忙說對不起,一抬頭,撞上一雙犀利森冷的眼,也許喝的太醉,頭太暈,她竟然看見了那個常年未回家丈夫的臉。
她伸出手指,指著他笑,“你怎麼那麼像我那個半死的老公?”
半死的老公?
微帶煙草味道的手指,修長,有力,忽然就捏住她的下頜,緩緩抬起,“喬思念,膽子不小,趁我不在,出來到處勾引男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