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兩個女生,管從寒隻覺麵熟,未曾說過話。
名字也不記得。
曲甜葉拉著管從寒的衣袖,一個接一個念出她們的名字。
“侯洛冰、詹煙。”
侯洛冰身子活像過了電,顫一下猛然僵住,呆滯盯著管從寒的校服拉鏈。
她先提的“公主病”,詹煙則是發現管從寒回來,並提醒她的那一位。
侯冰洛決定先發製人:“幹什麼?又不是在說你。”
詹煙附和道:“就是。”
她們都沒想到,管從寒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跑到一半暈倒,同學都以為管從寒會在醫務室裏多待一會兒,甚至可能直接請假回家休息。
所以敢將悄悄話說得這麼大聲。
管從寒走到她們倆身後的動作,在旁觀的同學眼裏,頗有幾分“死神降臨”的味道。
沒有什麼比在背後議論,卻被當事人聽到更尷尬的事情了。
氣氛凝重,江致把手搭上管從寒的肩膀:“別這樣。”
溫熱的手掌被冰涼的手指挑開,他的心髒,為她的體溫狠狠揪了一下。
“班長大人,我不惹事。”她沒回頭看他,簡短又肯定地給了回答。
侯冰洛和詹煙自然也聽見了這句話。
不惹事?
隻要不承認就好了吧?她又沒有證據。
侯冰洛想到這裏,挺直了腰板:“你別對號入座行不行?”
丁嬈嗤笑,用了一樣的句式:“你別把人當聾子行不行?”
詹煙小聲:“關你什麼事。”
侯冰洛卻完全沒有心情和丁嬈爭執。
管從寒麵容嚴肅,氣勢絲毫不減。
被那樣一雙凜若冰霜的眼睛盯著,似乎三月的春陽都不起作用,直將人越照越冷了。
都說眼睛是窗口,能折射一個人的內心所想。可是侯冰洛略微抬眼,與管從寒的眼睛撞上,卻絲毫看不懂那雙眸的含義。
管從寒的瞳孔是純粹的黑,直勾著她掉進深不見底的黑洞。
一瞬間,尷尬和心虛都消散無蹤,侯冰洛的腦海中隻剩下害怕。
她記得的,與她閑談時說起這回事的那個人,是這樣說的:“聽說管從寒家裏很有錢,是我們沒辦法想象的那種富豪,肯定也很有權勢。”
想起言情小說裏一抬手就能讓人退學的財閥大小姐,侯冰洛後知後覺地感到惶恐。
自己怎麼惹得起。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否認,先否認就對了吧?!
“我我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侯冰洛整個後背都貼在走廊的牆壁上,唇色發白,腿微顫著。
詹煙本還想反駁,被侯冰洛握住手搖了搖。
還知道怕。
見這場麵,管從寒收了幾分氣場:“現在知道自己惹不起我了?”
侯冰洛和詹煙麵麵相覷。
她的話讓江致更擔心了。
他作為班長,應該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可是管從寒的氣場,強大得猶如在場的其他人都是多餘。
錯的是侯詹二人,他不願拂了管從寒的麵子,也不忍在這麼多人麵前讓兩個女孩難堪。
江致附身,高大的身軀低至她的耳廓處。
他的手比成括弧狀,將自己唇和管從寒的耳朵包裹在內,聲音放得極輕,除了她幾乎沒人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