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看得這麼著迷？
江致想要暴揍陳星群的次數很多，這次尤其想。
管從寒聽見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江致的眼睛瞬間就放大了好幾倍，瞪得陳星群不敢看他。
“我也沒說錯什麼吧？難道你覺得管從寒不漂亮？不可能吧，不好看你還看個不停！”
就是沒說錯，才更可氣了。
江致小心翼翼的少男心，就被這樣魯莽地、隨意地點出來。
“當然是好看的。”江致答得不情不願。
偏偏故事的女主角沉浸在“照片怎樣調色更合適”的煩惱中，頭一低又開始把鼠標點得“嗒嗒”響。
江致隻剩下挫敗。
人一多，聊天的話題就會變得雜亂。
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管從寒腦袋“嗡嗡”響。
店員端著蛋糕到桌上，陳星群張羅著把每個人點的蛋糕換到眼前。
他和幾位朋友班級比較遠，在文科18班，平時也不常見大夥，話尤其多。
丁嬈就坐在他旁邊，不堪其擾，借口去上廁所，溜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回來以後，陳星群終於不逮著她一個人問問題了，而是轉向所有人，一會兒關心大家新班級如何，一會兒又問暑假都做了些什麼，一會兒又問白螢要聯係方式。
白螢看一眼臉色陰沉的書墨，爽快地掃了陳星群的二維碼。
“要不我們在現場的人建個群吧，以後可以一起出來玩。”
她點的是提拉米蘇，不小心被上麵的粉末嗆得直咳，接過身邊不知道誰遞過來的飲料，猛喝幾口。
等等……是書墨遞的。
管從寒手都伸出去了，本要提醒，被書墨眼神攔住。
算了，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吧，她也管不著。
白螢恢複了，就立刻打開“麵對麵建群”：“密碼是1031，大家快加。”
曲甜葉一開學就在惦記著管從寒生日，脫口而出：“這不是從寒生日嗎？”
江致豎起耳朵，默默把這個突然聽見的消息記在心裏。
“大小姐生日，會不會辦什麼生日宴會之類的？”陳星群好奇地提問。
“唔，我會，這家夥更誇張。”白螢搶答，指著書墨，眼裏的鄙視不言而喻，“不過我認識曉曉這麼久，倒是沒見過辦過。”
“也可以，你們想來的話。”管從寒隨口答應。
管從寒現在的朋友也知道她的生日，讓白螢驚喜極了，她本來就喜歡曲甜葉，這下更是恨不得和曲甜葉多聊幾句。
白螢看向曲甜葉身旁的暢淵承：“能不能換個位置？”
管從寒看眼不悅的暢淵承，再看眼臉更黑了的書墨，合起筆記本電腦，站起身：“要不跟我換吧。”
“算了，我們可以私聊。”
白螢不願意麻煩管從寒，隻好作罷。
江致還以為這麼一換能給管從寒換到自己身邊，亮起來的眼睛又暗淡下去。
管從寒詫異地掃一眼，覺得今天這群人都陰晴不定的。
連快樂的江小狗都奇奇怪怪。
隻有陳星群，沒腦沒腦地傻樂，話題轉了一圈還沒忘記自己的問題：“所以你們暑假都在幹啥啊？特別是轉學生，微博朋友圈什麼動態都沒有，我差點以為你又重新轉走了。”
管從寒突然被問，驚訝地“啊”一聲。
陳星群這一問，問到了江致好奇的、想問不敢問的事。
他擔心得快要抓狂，每天魂不守舍。每天想問管從寒好不好，如果可以，願意和他聊一聊嗎？
可他不敢。
就算是開學了，見到那個比以前更開朗些的她，他還是不敢問出一個字。
他怕冒犯，怕戳中她的傷心事，怕她從此不再理他。
“我暑假都在「仲夏」補課來著。”管從寒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就是書墨幫忙的，我給他按市場價算時薪。”
誒？
白螢掐了一把書墨的大腿。
好家夥，給她的姐妹補課，竟敢收錢。
江致卻在後悔莫及，原來這個問題是可以問的……隻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問出口。
她對別人，總是比對自己態度要溫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