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個人之間安靜了好大一會兒。
譚華策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找話題和鹿途交流的意思。
好像隻是想一起這麼坐著,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著,哪怕坐到明天早上也沒有關係。
長椅的對麵是公園中央的小湖,水清天藍的景色,湖邊一片碧綠。
小黑貓從譚華策腳邊滾到鹿途腳邊,似乎也是覺得無聊了,蜷成一團,趴弄著小草玩。
鹿途還從來沒和一個人這麼安靜的相處過,有些耐不住寂寞,主動找話題,“幫你把貓送到了,這可欠我一個人情啊。”
她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女生,有需求直接說,絕不虧待自己。
況且,譚華策就是欠她一個人情。
她可是會凜然大義地舍棄大清早睡懶覺的機會,來公園送貓啊。
譚華策難得上道,對鹿途說,“想讓我怎麼還?”
鹿途本來都把反駁譚華策不認賬、耍賴皮的台詞都準備好了,沒想到他這回這麼答應得這麼利索。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畢竟,她是要把譚華策追到手的,必須放長線釣大魚。
要不斷製造羈絆。
臨走的時候,鹿途見譚華策雙手插兜,酷酷的,仿佛一身輕,便問他,“你就沒帶個貓包啊?”
譚華策揚了揚下巴,不以為意,“它不是有腳嗎。”
“……”
說得好像也沒毛病。
鹿途站在長椅邊上,目送著一人一貓逐漸遠去。
譚華策腿長,邁得步子極大,他走得倒是瀟灑帥氣,後麵小跑著都跟不上的小黑球心裏流著一把辛酸淚。
走到台階的地方,譚華策也不帶抱一下小黑貓的,任由它苦苦掙紮。
鹿途突然覺得小黑貓的境遇就是以後譚華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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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途回學校直接奔二食堂找正在角落裏喝米線的蘇茴。
蘇茴將買好的小米粥推到她麵前,“該說不說,倒追的人都是感動中國人物,秦寺之於你,你之於譚華策。”
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大早上去公園吹小風,看小湖。
鹿途插好吸管,喝著甜絲絲的南瓜小米粥,“為了更好地讓譚華策為我所用,可不得對他多上點心。”
譚華策那雙手,修長白皙,細膩白皙,舉世無雙,簡直就是被上帝吻過的絕美雕刻品。
用來玩泥,幫她漲熱度,剛剛好。
蘇茴抽了一張紙巾,忽而湊近鹿途,神神秘秘地道,“聽說,男人手多大,那兒……就多大。”
鹿途瞬間秒懂。
仔細回想著譚華策的手。
他大多時候是喜歡插兜的,但遞給她紅花油的時候,她特地留意了下。
掌紋很深很深,像藤蔓,手指修長無比,一小截一小截的指骨,那一掌蒼勁有力,的確挺大,大到好像可以容納她的兩個拳頭。
蘇茴就是隨口一說,壓根沒在意譚華策手到底大不大,也沒留心正在回想的鹿途,低著頭繼續喝米線。
過了會兒,在離鹿途有一段距離的方向,她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議論聲。
“艸,真得啊?!藝術係係花倒追譚冰山?”
“真心疼係花,可有苦頭吃了。”
“係花啥都好,就是眼光太高,白白放著秦寺不要,非得找罪受。”
“你別說,我還真挺想看高嶺之花被拽落呢。”
“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沈清就是最好的樣本,追了多長時間了,連句話都撈不著說。”
“鹿途和沈清走得路子不一樣,說不準高嶺之花就好鹿途那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