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寒假是薑約最體麵的一個寒假,不用一個人狼狽至極的搬書箱子。
體育生沒有寒假可言,隻有過年那幾天才會放他們回家。
訓練是日複一日的積累,別看這十幾二十天不算什麼。
你不練,別人練,最後能被別人落一大截子。
林恪每天在學校裏訓練,跟著受苦的還有薑約。
薑約每天都要來接林恪。
她可不是白來接林恪的,當然要狠狠的坑林恪一把。
誓死不被平白無故地奴役。
絕對不做便宜勞動力。
薑約平時買點憶江南的糕點就要糾結上好一陣子,現在直接載著林恪到必租。
林恪買單,她一點也不心疼。
人傻錢多的林恪巴不得日日被薑約宰割。
畢竟千金還難買心頭好。
他多花點錢哄著薑約樂嗬嗬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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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柳方經常去操場視察體育生的訓練情況,孟京也會跟著去。
起初,兩個人一塊去,經常說說笑笑的,難免引來一些不好的言論。
多難聽的話都有。
有人說孟京是純情少婦,這話傳到林恪耳邊,二話不說,將那人揍個半死。
林恪打起人來,生猛,不計後果的那種。
柯柳方就得跟在後邊給他擦屁股,像是求爺爺一樣,親自登門道歉。
好在是那人嘴賤在線,他們這邊也不是完全占不到理。
雖說話難聽了點,但這都是明擺著的事實。
兩個人都單身,成天黏在一塊,難免招閑話。
柯柳方是林恪小舅舅這事兒,在學校裏都傳遍了。
可誰不也知道林恪喊孟京小姨。
孟京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她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她。
無論是錦上添花的讚美,還是惡言惡語的汙蔑,全都是別人一張嘴決定的。
與她無關。
但為了林恪,她有必要澄清一下。
向大家表明一下,她是林恪的小姨。
但這個決定被柯柳方否決了。
那日兩人照常來看體育生的訓練情況,孟京穿著卡其色的風衣,柯柳方也穿著同色係的衣服,兩個人一路說著話走過來,莫名登對。
孟京一直留著長發,她將奶棕色的頭發挽到耳後,笑著對柯柳方講,“我和小恪的關係沒必要隱藏著,這樣會造成太多麻煩。”
柯柳方今天帶著流蘇的金邊眼鏡,溫潤如玉的麵容略帶些勾人的妖冶,笑得溫和,“能有什麼麻煩。”
他明知故問。
柯柳方有私心,一旦學校裏的人都知道了孟京是林恪的小姨,他是林恪的小舅舅。
無論有無血緣關係,這稱呼就是這麼叫的。
他還怎麼和孟京在一起。
孟京知道,柯柳方看似低眉順眼,溫文爾雅的,實則有的是手段,任何事情在他眼裏都不算事,他都能解決。
柯柳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和孟京聊起家常。
不置可否的態度在孟京看來,就是不同意。
兩個人突然聊起了鄒雪。
柯柳方的神色更冷了幾分,他對那個女人一直無感,甚至有點反感。
“鄒雪太缺愛了,等他的孩子長大也會有一個人永遠愛著她。”
柯柳方神色淡然,眼眸一深,像是猜到了什麼。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一問,“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孟京看林恪訓練,入了神,忽而被柯柳方一問,猛一側頭看他,“……嗯,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我永遠都有人愛。”
柯柳方眼神躲閃了下,不再敢去看孟京。
孟京並未看出他的異樣,自顧自的扯著話題聊。
柯柳方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心不在蔫的。
他好像又想到了那年青澀的自己第一次見到孟京時,止不住的心跳,掩藏不住的臉紅,少年的心悸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