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知道薑約獨自一人在家,雖然一肚子氣 但還是上趕著去看她。
他還特得折回學校東街給薑約買肉鬆蛋黃的紫菜包飯,又去必租買了點椰蓉麵包和賊拉貴的芋泥雪貝。
薑約不喜歡弄得房間裏特別亮,客廳裏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像是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光。
林恪走近,薑約趴在茶幾上,手裏攥著筆,刷刷地在方格本上寫著,平時礙事的碎發都被她用小發卡夾了起來,馬尾辮也被利利索索地挽了起來,挽成了一個小丸子。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如玉的麵容上,認真的神情像是給情郎寫著信書,小心翼翼的,唇角不經意間勾起,流露出少女的心事。
林恪更加好奇這薑約是給誰寫信。
他自然而然地希望是寫給自己的,滿懷希冀地更湊近一步。
新的開頭是——狗彪子。
“……”
這無疑就是他了。
這昵稱。
有點親昵但是不多。
林恪在薑約旁邊站了好久,薑約才發覺,她也不故意欲蓋彌彰,邊奮筆疾書地寫著邊說,“你待會再看,還沒寫完。”
普通的一句話落在林恪耳朵裏就變了味。
他越聽越覺得薑約這話題多多少少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林恪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裝作大氣的樣子,“咱都老夫老妻了,還整唧唧歪歪。”
話雖是這麼說得,狗男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邊去了。
桃花眼裏充滿迫不及待的期盼。
他扒拉薑約的衣袖,嘴上說著,“嗨呀,別寫了,別寫了,給你買了紫菜包飯。”
心裏想的卻是——多寫點,多寫點,最好寫個華麗麗的千字小作文。
薑約寫得上了頭,寫得賊快,還賊多。
她寫完直接塞到林恪懷裏,然後打開他帶來的紫菜包飯。
林恪:“……”
好歹搞個信封裝裝啊。
真是有儀式感但不多。
薑約似乎猜到了林恪的真實想法,她說,“別矯情哈。”
她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個紫菜包飯塞進嘴裏,囫圇吞棗道,“我對人家沒意思,沒想法,我收藏的小紙條和手寫信不止是他的。”
還有很多很多人的。
那都是她青春裏的獨家記憶。
林恪愣了愣,沒成想薑約會如實地解釋一遍。
他將薑約寫給他的信寶貝似的塞進兜裏,欲蓋彌彰,“我是那小氣的人?”
狂吃紫菜包飯的薑約:“……”
“正主當然有正主的大度,我生氣是因為你不聽話,生理期偷吃冰淇淋。”
被紫菜包飯噎到的薑約:“……咳,咳咳咳咳咳……”
林恪趕緊倒了杯水,遞到薑約手邊。
薑爸爸和薑媽媽不在家,林恪厚著臉皮要留宿。
薑約打死不同意,結果林恪就編鬼故事嚇唬她。
而且還冠冕堂皇地說,小女孩一個人住太危險,家裏得有男人,能鎮得住場子,現在的賊可以色膽包天,不僅劫財還劫色,說不準還會來一場大橋拋屍的疑案。
有被嚇到的薑約:“……”
娘的,她真得會很謝。
薑約睡在自己床上,林恪打著地鋪,也不覺得地板硬,樂得快飛了。
薑約知道他成天訓練,累得比地裏耕地的牛還辛苦,她多少有點擔心他睡地板,“地板硬嗎?”
夜色裏,安靜如水,薑約的聲音也綿軟了起來。
勾勾著林恪的心弦。
林恪側著身子,麵向薑約,一盞小台燈照亮著兩個人的小世界,他趁機耍流氓,“想讓我上床?”
薑約:“……”
不要試圖可憐流氓頭子。
沒好結果。
隻會惹得一身騷。
薑約不應他,他正過來身子,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而薑約一沾枕頭,睡眠就漸入佳境。
忽而想到了什麼,林恪喊了聲,“薑約。”
薑約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