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鏈，搖了搖頭，“這個不在合理範圍之內。”
“這條鏈子比二十倍賠償還要貴？”
“沒有。”
這條鏈子是她上初一那年，許之光在夜市上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元元記得當時許之光給攤主遞了一張一百塊，攤主還找了許之光六張十塊錢。
“二十倍賠償都在合理範圍內，一條比二十倍賠償便宜的鏈子，卻不在合理範圍內？”
“如果你喜歡這款鏈子，我可以去找找，幫你買一條差不多的。”
“不用了，開玩笑的，”宋陽接過了元元手裏的襯衫，“這校徽我本來就覺得設計的挺醜的，洗掉了更好，看著不礙眼了。”
元元拉住了宋陽書包的帶子不讓他走，“還是要賠的。”
“真不用。”
宋陽拽了拽書包帶，元元卻抓得很緊他根本拉不動，也不知道一個女生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拗不過元元，宋陽輕歎了口氣，“那就照價賠吧，一百二就可以了。”
元元從那疊鈔票裏點出了十張，“折個中，給你一千。”
宋陽低頭看著遞到他眼前的十張毛爺爺，衝元元笑了笑，“你很有錢？”
元元不知道宋陽為什麼問這個，頓了一下回了個“嗯”，把手裏的錢塞到了宋陽口袋裏，“挺有錢的。”
元元把手裏的紙袋掛到了宋陽手上，“已經打鈴了，回去早讀吧。”
宋陽好笑地看了眼元元的背影，幾步追了上去，悄悄把錢塞進了元元的口袋裏，“藝術節，你為什麼不拉大提琴？”
“沒為什麼，不想浪費時間。”
“哦，”宋陽點了點頭，“你拉得挺好的。”
元元有些奇怪地看了宋陽一眼，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
宋陽摸了摸鼻子，“聽說的，聽班上同學說的。”
“還行，能聽。”
——
藝術節的班級大合唱，阿電選了一些紅得不能再紅的歌，比如《我和我的祖國》，《我的中國心》，《我們的田野》……
這些從小學就一直唱到高中的“複古”老歌，班上的同學實在是沒興趣。
阿電後來也被弄煩了，往嘴裏了灌大半杯涼茶，“那你們來說吧，想唱什麼？”
“唱些流行歌嘛。”
“是啊，流行歌多好聽啊。”
白真真拍了拍桌子也起哄道：“對！別做老坦兒！”
阿電“嘖”了白真真一下，罵了句“臭白話（huo）”，全班都跟著笑了，隻剩宋陽和元元兩個人聽不懂。
白真真臉皮厚得很，也不生氣，張嘴又接著問，“行不行啊，阿電？就讓我們自己投票選歌唄。”
“行行行，”阿電拍了拍黑板，“班長上來計票！”
最後剩下兩首歌平票，《勇氣》和《後來》。
“最後一票我來吧。”阿電在《勇氣》下麵又加了一票。
他說，所有的“後來”都需要當時的“勇氣”。
阿電說完，台下就開始起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