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姿勢依舊保持著。
地板涼，周陷溫輕咳幾聲。
陳素將人攬起，“哥，抱歉……我衝動了。”
周陷溫起身後，斜著眼看著蹲坐在地的陳素，點燃一支煙，道：“下次，注意點，我的脾氣沒那麼好。”
他在掩飾，他的內心早已動搖，隻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取向有問題。他甚至認為自己還愛著自己的前女友。
“知道了。”
周陷溫將燈泡換好後便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刷著手機。眼睛未曾挪開，心也未曾挪開。他的心裏依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一刻，他多想抱住他，緊緊的抱住他，遵從自己的內心，但他又想推開他，扇他，因為他覺得惡心。
長歎一聲，放下手機。
弓著背坐在床頭，看著一張大海照片，沉默許久。
如果當時自己主動點，讓關係更親密一點，那麼晴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自己也不用終日活在無盡的等待裏。
如果選擇，總會錯，如果無論怎麼選都會錯，那我……
他想到這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怎麼可以這樣想，我們不會有好結果。”至少，他還年輕我不能害了他。
周陷溫從老地方掏出幾瓶酒，哐哐喝。
“如果人醉了，是不是幹的事就有借口了？”他冷笑一聲，“當然不會，幹了任何事情都是我的責任。但這一次，我想撒謊一次，我想或許可以以此為借口與他徹底分開。”
五瓶酒下肚，抱著喝酒壯膽的理念將臥室門打開。目光落在沙發上，陳素正安詳的睡著。
陳素聽見門開了，隻是稍微抖動了下身子。
周陷溫慢慢靠近，先是半蹲在陳素麵前，望著他的睡顏，道：“你沒睡？我知道。”
陳素睜眼，與他對視上，周陷溫將頭湊上去，吻了上去。
一股酒精味湧上陳素心頭，酒精裏還帶有甜味，煙味，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味“～”。
十指相扣。
周陷溫將頭拉開，扶著腦袋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道：“晴晴，你回來了？”
陳素原本甜蜜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從有光變得黯淡下垂。
陳素沒稱呼他為哥，隻是嗯了一聲便轉身睡去。
周陷溫在他脖頸後麵說話，說話時吐出的氣整得陳素渾身不自在。
“我很喜歡你。”
但我不能說愛你，愛你是要負責的。
陳素似笑非笑，蜷縮著抱著自己雙臂，將頭埋進沙發裏。不敢回應。如果那句話是對陳素說的該多好啊，可惜，他醉了，心裏想的人是李湘晴而不是陳素，每一句話都是對李湘晴說的，而不是陳素。
“晴晴，你為什麼不理我？”
陳素聽見這個稱呼，真想坐起來扇他一巴掌讓他清醒點。
他努力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做出任何傷害周陷溫的行為。
周陷溫攬著陳素的腰，聲音很柔，很細，“晴，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陷溫，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周陷溫同他一起睡在沙發上，將陳素緊緊抱著。兩人擠在同一張沙發上，周陷溫繼續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你終究是要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