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開他,從他腿上下來,一言不發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時頌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隻靜靜站在那裏,就耀眼的不得了。
可是當年爸爸也跟時頌一樣好,滿心滿眼都是媽媽。
從氏集團的繼承人和宋氏集團的千金,沒有聯姻,也沒有逼婚。
他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雙向奔赴的愛情當時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可最後不還是一個自殺,一個改嫁?!
……
時頌收拾了下餐桌,將碗放進自動洗碗機,隨即走到沙發前挨著宋茵坐下。
他長臂一伸,將人撈入懷裏。
“阿茵,我不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可是你不覺得我們都需要這段婚姻嗎?”
男人清潤的聲音從身後襲來,他灼熱的氣息激得宋茵身子微微顫了顫。
“我想跟你結婚,你也正好需要一段婚姻擺脫陳家的糾纏,不是麼?”
時頌目光掃過她看起來有些紅腫的眼睛上,抬手拭去她眼睫上的淚珠。
宋茵鑽進男人懷裏,依舊沉默。
理智告訴她,時頌其實說的沒錯。
至少,她心裏非常清楚,陳智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今天打發走一個周霽,以後還有無數個“周霽”。
而媽媽,是她唯一的軟肋。
與其被強塞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
因為時頌真的很好。
其實對於時頌的求婚,宋茵是歡喜的。
可是隻要一想到婚後她和時頌並肩而立時,有種野山雀棲在梧桐樹上的突兀違和感。
“抱歉,今天我確實有些突然。”時頌輕聲歎了口氣,“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等你考慮好了,再告訴我,好不好?”
其實,無論宋茵答不答應,她都隻能是他的。
誰都搶不走。
剛認識宋茵時,她給人的感覺就是熱愛生活,周身散發著熾熱耀眼的光芒。
生活再難,工作再忙碌,她都是一副釋然無所謂的樣子。
可後來,漸漸的,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
她對誰都帶著幾分防備,很小心翼翼的那種。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
宋茵就像是晚上的太陽。
明明很耀眼,就連周圍人都會被她熱情自由的靈魂所吸引。
可她卻將自己圈在沉沉的,無盡的黑夜裏,任由肆意的黑暗侵襲吞噬。
宋茵伸手環住時頌的腰身,又往他懷裏湊了湊。
“時頌,我想回住處。”
時頌輕撫著她垂落在後背的鴉發,下頜抵在她蓬鬆的發頂。
“可是現在很晚了,明早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宋茵仰頭,目光望向他,男人深邃溫潤的黑瞳裏映著她的倒影。
空出的一隻手撫過時頌薄薄的唇瓣。
湊近,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輕啄了下。
“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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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個月又過去了。
初秋,天氣轉涼了不少。
宋茵為了青魚區項目方案而忙得焦頭爛額。
因為上次相親跟周霽鬧了不愉快,所以她的電話都快被陳智和宋母打爆了。
不過宋茵的處理方法也很簡單粗暴。
宋母的電話拒接。
至於陳智,直接拉黑。
周四下午。
許是咖啡喝多了,心悸心慌,胃裏也是翻江倒海。
臨下班的幾分鍾,宋茵去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
半小時後。
剛出洗手間門口,就見梁安朵站在消防通道的拐角處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