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一路踹著小石頭走,越想,越覺得頂流是個大色鬼。
不知道他家粉絲知道他是這副樣子,會不會把他從前禁欲高冷的形象破壞掉。
就該破壞才對。
夏若惡狠狠想著,又甩甩頭,將頭腦中影響思維的亂七八糟想法甩出去。
她沿著院子走,檢查院子裏還有什麼東西丟失了 。
林媛媛的悲叫聲從房間一路遙傳。
“可惡的小偷!該死的小偷!混蛋的小偷!把我的衣服亂扔亂丟!扔得一地都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還把我最貴的幾件衣服偷走了,可恨!太可惡了!要是讓我逮住了,我踹他個八百下!踹得他一百年下不來床!”
夏若看向鵝舍。
空了。
兩隻白鵝也給偷了。
她又抬頭看電網,實在沒想明白小偷怎麼進來的。
對了,林導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出門去了?
她沿著牆壁一路走,走到芒果樹下,忽然發現南淮月站在樹底下,正抬頭不知道看什麼。
夏若也跟著望去,沒感覺有什麼異常,又問南淮月:“你沒有丟東西嗎?”
南淮月說:“丟了。”
語氣平靜得好像丟東西的不是他。
夏若問:“你在看什麼?”
南淮月轉頭看她,即將出口的話驀地止住。
夏若等了片刻沒聽到回答聲,回頭看他。
卻見他正盯著他,眸色晦暗不明,宛如醞釀著狂風驟雨,即將傾盆而下。
夏若被他突如其來的神情嚇一跳:“...怎麼了?”
他腳尖轉了方向,朝她走來,步履森森沉沉,像踩在人心頭上,讓人不寒而栗。
夏若和他不是沒吵過架,但卻是頭一次見他神色如此。
她心頭“咯噔”一聲,腳步無意識朝後退了幾步:“你怎麼了?”
幾步之間,南淮月已經走到她麵前。
小時候夏若還比他高,現在他已經高了她大半個頭了,往她麵前一站,挺拔清俊。
她頭一次切切實實感覺到,他早就長大了。
他伸出手來,像要碰她。
夏若有點被他嚇到,下意識拍開他的手,用力大了些,聽得一聲脆響。
他的手被她拍開,停滯在半空,忽然沉聲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夏若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什麼幹什麼?你突然走向我幹什麼?我才覺得奇怪。”
嚇人。
他瞥過來,片刻,薄薄唇瓣輕勾起。
他不笑時讓人雖覺得冷漠,但夏若至少習慣。
他笑時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那笑裏帶著說不出的譏誚。
他說:“你把現實也當成你在演劇麼?還是說你原來並不是不喜歡,隻是愛玩劇裏的欲擒故縱?”
他這話刺耳又莫名,夏若耐著性子問:“你發燒了?還是抽風了?沒有一句話我能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卻問:“有你瘋麼?”
夏若今天本就心情稍微差了些,又見他目光譏誚,隻覺得一股火氣往頭上冒,硬生生按了下去:
“從我上大學後,我們就沒怎麼再聯絡過了,現在上了同一個節目,你不能脾氣稍微好一點嗎?哦,就算脾氣沒變好,也別變得更差行嗎?我今天有哪兒讓你不快了?”
小時候夏若當他是叛逆期少年男孩,她就想著,等他們都長大後,關係總會緩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