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為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拄著拐杖的樣子頗顯狼狽。
但那酷似謝妄衍的容顏讓遲菱荔不由起了惻隱之心。
總歸是個可憐人罷了。
順勢打開主臥的大門,遲菱荔上前一步接住了謝妄為想往下遞的拐杖,“我幫你吧!”
但沒想到,今天當初碰到了拐杖,遲菱荔忽然感覺到一股極為陰柔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股陰柔的氣息裏麵甚至還夾雜了幾分怨氣!
遲菱荔一愣,抬眸看向謝妄為。
但謝妄為卻隻是低垂著眼睛,避開了遲菱荔的手。
“不,不用了。”他局促的躲閃著遲菱荔的視線,似乎覺得很羞怯。
說著像是鼓起勇氣,挺了挺胸膛道,“我,我自己可以走下去!”
話音剛落,他的拐杖就又往下一個台階落了下去。
遲菱荔沒再有動作。
她半眯著細碎星眸,直勾勾的看著謝妄為的動作。
剛才那一股陰柔的氣息,她可以很確定是從謝妄為身上散發出來的。
表麵上顯得膽小又局促的人,看來,心思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那麼,謝妄為這麼極力的隱藏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將心裏的疑惑壓了下去,遲菱荔收回了眼神。
沒有天藍色彩芯也沒關係,她不急於一時。
正準備打開主臥的門口,遲菱荔忽然聽到了謝餘在身後急切的聲音,“遲菱荔,你等等!”
雖然很不想搭理他,但現在還是在別墅,遲菱荔不想落得個不孝的名頭。
強撐著臉上的笑意,遲菱荔皮笑肉不笑的轉過身。
“小舅舅有什麼事嗎?”
謝餘站在離遲菱荔不遠的兩個台階下仰視著遲菱荔,有些不悅的開口,“我看你現在也有空,跟我去一趟酒窖取酒!”
去酒窖取酒?
遲菱荔疑惑的上下打量了謝餘一眼。
就這麼大個體格子,難不成自己還提不動幾瓶酒?
真當她是個傻子了?
故作驚訝,遲菱荔伸手捂著粉唇,“小舅舅人高馬大的,居然還需要我這麼一個弱女子幫忙?”
這話噎的謝餘臉色一紅!
這賤人看不出來,他隻是在找個由頭嗎?!
搓了搓手掌,遲菱荔忽視謝餘那凶惡的眼神,無奈的聳了聳肩,
“如果小舅舅隻是想要去酒窖拿酒,最好還是自己去吧,畢竟,我不經常拿這些東西,要是一不小心就摔了,到時候是我的責任還是小舅舅的責任?”
謝餘氣得眼眸睜大,“遲菱荔,你看看你這樣有一個小輩的樣子嗎!”
“那小舅舅就有長輩的樣子了?”遲菱荔反唇相譏,“小舅舅有這個經曆罵我,不如自己去酒窖提拉那幾瓶酒吧,我可就不奉陪了。”
“啪嗒——”
語畢,不顧謝餘那想要凶惡的想要吃人的神色,遲菱荔直接關上了主臥的大門。
她可沒那心思伺候謝餘。
躺在床上,遲菱荔準備先用別的彩芯作畫。
可還沒到幾分鍾,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讓你們快點,你們都耳聾了嗎?!”
“今天晚上可是還有聚會的,你們動作這麼慢,是想要一起滾蛋嗎!”
誰的聲音這麼尖銳?
作畫的心思被打亂,遲菱荔再次打開主臥的大門,不悅的往樓下看。
這一次,謝餘沒有用長輩的身份壓著遲菱荔,反而是命令那些無辜的傭人把那些酒都提上客廳。
但那趾高氣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別墅裏的主人。
“你在幹什麼?”走下樓,遲菱荔擰著眉心看向已經滿頭大汗的傭人,“看不到她們已經滿頭大汗了嗎?”
“那又怎麼樣?”謝餘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那你就幫她們啊,裝什麼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