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薑黎沉著磁潤的嗓音低吼道。
唐粒忽的一下定住,半躬著身子站在那裏,腳趾頭摳鞋底,“嘿嘿,有事呀?”
薑黎撐著左手臂爬起來,靠著牆壁坐在床上,投來的那道目光陰晴不定:“唐粒,你改我宣言稿,信不信我揍你?”
“啊?”她愣住一秒,隨即連連擺手,“不,我沒有,我可以發誓的!”她比起兩根手指頭,像極了剛才在禮堂的周子洲。
“那你發誓。”薑黎打算揪住不放。
她輕咳兩聲:“我唐粒發誓,關於薑黎同學的發言稿,我半個字都沒碰過。”
“那就奇怪了。”薑黎慘白的臉色浮現一絲自嘲的笑意,“難不成,我跟你的腦子平白無故對換了?還有,那段話的字跡,可跟你的一模一樣。”
“一樣嗎?”
那這事就有蹊蹺了。
唐粒走過去,順手推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眨著無辜的小眼神看著他,“那首肉麻的情詩確實是周子洲寫的,也是我用川普偷摸摸朗讀的,但是,整你的活兒確實不是我幹的。”
薑黎舔了舔幹燥的唇,別過臉,蓋上被單繼續躺下,“你跟周子洲沆瀣一氣,蛇鼠一窩,別以為我不知道。”
唐粒撇撇嘴。
這就是強製栽贓了唄。
不過這事確實有蹊蹺,薑黎又不是智障兒童,怎麼可能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薑黎。”她歪頭,疑惑地問道,“你的發言稿應該是你隨身攜帶的,怎麼會讓別人給你篡改了?”
“你說呢?”薑黎反倒還質問她,“動員會之前,我就隻跟你有親密的肢體接觸,更何況那首下流詩也出自你嘴裏,不是你搞的鬼,還會有誰?”
唐粒翹起二郎腿,斜坐著,右手臂搭在椅子靠背上,“當時的肢體接觸是你貼來的,我沒動。”
“但你摸我了。”
“摸哪兒了?”
“褲…褲兜那塊兒。”薑黎還磕巴了。
唐粒也被搞的有點結巴:“我我……沒有,就硌得慌,我挪挪,不行嗎?”
薑黎將手臂搭在額頭上,翻過一道白眼,轉過臉去,“發言稿就揣褲兜裏,你摸了就是摸了。”
“是,我承認。”她推著椅子站起來,“我的手當時是沒老實,但你真的很重好麼,我不推你,我會被壓死的。”
輸液的藥物起到鎮定安神作用,薑黎眯上眼,準備進入休眠狀態。
不理她了。
唐粒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就輕邁著步子出去了。
—
當唐粒一口氣跑到禮堂內,老師正在組織同學們有序退場。
貌似剛才的轟動發言得到了緩解。
這時,周子洲緊張兮兮靠到她身邊來,“這回慘了,咱倆被整了。”
她跟隨人流出禮堂的門口,“怎麼了?”
周子洲低著頭顱說:“謝銘剛才向班主任舉報咱倆,說是薑黎的發言稿是咱倆搞的鬼。這下好了,有理說不清。”
唐粒立刻揚起下巴,看著周子洲,“真不是你弄的?”
“你還真不信我?”周子洲都氣急眼了,使勁撓著頭發,“我要是整了薑黎,我發誓,我這輩子都娶不到你做媳婦兒,行了吧?”
夠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