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梓陽唇角彎彎,雙眸裏像承載了一整個冬天的暖陽,溫柔卻也熾熱,他輕笑著道,“我心裏明白著呢,我知道,你今天已經特意為我出過頭了。”
程梓陽的眼睛,不知怎的,突然好像長了鉤子,勾的沈茗夏隻感覺,好像心裏有什麼東西要被他吸附過去了一般,她及時的扭過了頭去。
她重重地踢了一腳腳邊的石子,若無其事的抓了抓耳朵,又將雙手插進口袋裏,吊兒郎當的東張西望了一番,以緩解她心裏不知為何而起的尷尬。
她飛快的瞄了一眼程梓陽,幹咳一聲,故意大剌剌的道,“你是我唯一的小弟,我不罩著你,罩著誰呀。”
說著,嗬嗬一笑,然後,大哥大一樣,豪氣的拍了拍程梓陽的肩膀。隻是那本來看向程梓陽的眼神,卻是沒一會兒就飄向了空氣之中,不甚自在的四處遊蕩了。
程梓陽在她沒看見的地方,不悅的皺了一下眉。
卻也還是順著她的話,附和道,“是,有你罩著我,誰都別想再欺負我。”
“嗯。”沈茗夏點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耳朵,低頭又注意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弄髒了,她嫌惡的皺了皺眉,但她也沒空去管,因為她還記得,她有兩個字必須要對程梓陽說。
所謂輸人不能輸勢,願賭就得服輸,不然,就是輸不起了。
沈茗夏砸了砸嘴,歎了口氣,又心理建設了好一陣兒,最後,她閉了閉眼睛,咬著牙,心下一橫,她扭過身來正對著程梓陽,剛要將那句肉麻的稱呼叫出口時——
程梓陽忽然在她的眼前蹲了下去。
沈茗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看著程梓陽從書包裏拿出濕紙巾來,仔細地替她擦著髒汙的鞋麵,片刻後,等他再起身後,方才那塊被她踢髒的地方,看著就已經沒那麼髒了。
沈茗夏隻好重新開始醞釀情緒,她又一次的抓了抓耳朵,接著,從頭開始了漫長的心理建設。
然而,程梓陽卻好像忘了他們的賭約一樣,他忽然笑著提議道,“茗夏,我們出去玩吧。今天是中秋節,我們去清塘看夜景吧,一定很漂亮。”
“啊……”沈茗夏將那欲要擠出口的兩個字,第二次吞咽回肚子裏,她狂眨了一會兒眼睛,因為還沒將注意力完全從那兩個字上收回來,而顯得她有些遲鈍的可愛,“現在去嗎?”
程梓陽目不轉睛地看著沈茗夏,點點頭,“嗯。”
-
兩個人說走就走,坐著公交車去客運站買了票,又坐著大巴車,經曆了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了清塘。
清塘有著典型的南方小鎮的特色,一排排青磚瓦房,依水而建,一條條富有煙火氣息的古巷,穿插在小鎮的中間,各種食物的香味和烹飪的聲音,遍布在古巷的兩邊,充斥著人的鼻尖和味蕾,吸引著人的目光駐留,不時還會在某個角落裏,藏一間造型奇特的酒吧或酒館,等著和你來一場意外而驚喜的邂逅。
程梓陽和沈茗夏先在小鎮裏隨便逛了一會兒,吃了點小吃,填飽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