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沈茗夏的激動,程梓陽就顯得淡定了許多。
他淡淡的笑了笑,將與沈茗夏對視的目光,移向遠方。
他腳尖輕碾著地上的草葉,平靜的道,“你比我接觸她更多,你都想不通,我就更猜不透她了。不過——”他扭過頭來看著沈茗夏,認真的提醒道,“我們絕不能將她看輕了,她的智力,甚至不輸我。”
“不輸你?”沈茗夏不敢相信的拔高了聲音,“一個人的智力,難道還能後天培養嗎?我的智力,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呀?”
她的智力要是能比得上程梓陽這個大家公認的天才,那她高考的時候,得少挑多少燈,少熬多少夜呀,她甚至躺床上做夢都能笑醒吧!
那個時候,她每每抓破腦袋,麵對那些疑難雜題,除了“解答”兩字,愣是一個字都寫多不出來的時候,程梓陽卻是總能拿過她的筆,輕而易舉的就給她解出來。
每到這種時候,雖然事後程梓陽都會耐心的跟她分析解題思路,可人比人,往往氣死人呐,她紅著眼睛,私下都不知道捶掉了多少牆皮!
她現在想起來,心坎子都還挺難受的呢。不過,說起來,或許她還得感謝程梓陽。她本來就是個輕易不肯服輸的性格,要不是程梓陽見天兒的這麼刺激她,她那平時一直吊車尾的成績,恐怕也考不上個大學。
程梓陽好笑的看著她,猜測道,“可能人被逼到絕境之後,因為心中近乎執拗的牽掛和不甘,便真的能促使自己完成一些,無法想象的事情吧,就像我們這次死裏逃生一樣。”
沈茗夏回憶著她在現實世界裏看到的,未來的她的樣子,那女人,倒確實是對人對己都狠的可以,難說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未來的她的身上的。沈茗夏時常都覺得,她是一點都捉摸不透,未來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撇著嘴,半認同不認同的道,“好吧,確實有這個可能。所以,下次隻要看到她出現,我們就立刻一起利用記憶穿梭逃走,盡量不和她正麵交鋒。”
程梓陽朝她點了點頭。
接著,兩個人便默契的陷入了沉默。
安靜了沒一會兒,沈茗夏本來賞景賞的好好的,卻是突發奇想似的,偏過頭來,把手裏的花,輕輕插在了程梓陽的耳朵上。
她起身跳到程梓陽的麵前,雙手拄著膝蓋,直接對著人家的臉欣賞起來。一邊欣賞,她一邊點評道,“嗯,小程梓陽配花真好看呀!”
程梓陽這個時候,還沒有習慣總是戴著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鏡,他一雙眼睛圓溜溜的,一張小臉白嫩又幹淨,唇紅齒白的,配朵花,倒真挺招人眼球的。
程梓陽也從旁邊摘了一朵花,大膽的插到了沈茗夏的耳朵上。他眯著眼睛輕笑,“你明明比我更適合戴花。”
“嘿,你膽子真是變大了啊,現在都敢摸老虎的屁股了你?立刻的,把花給我拿走!”沈茗夏指著程梓陽的鼻尖,厲聲厲色的威脅。
“可是,我真的覺得好看……”
“你覺得好看我就要依你?”
程梓陽咬著下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輕的眨巴了兩下。
不到兩秒,沈茗夏就心軟了。
她別別扭扭的站直了身體,傲嬌的仰著小臉,含糊地道,“好看的話,那我就勉強允許你,再多欣賞個幾分鍾吧……”
程梓陽計謀得逞,開心的跟著她站起身來,小手偷偷牽著她的衣角,故意往她身上貼了貼。
沈茗夏察覺到程梓陽的小動作也不戳破,隻別過臉去,暗自咬著下唇抿了抿。
“咳咳。”沈茗夏看著遠方,假模假樣的咳嗽一聲,“雖然不知道的未來的我什麼時候找上門,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我覺得我們就好好的享受當下吧!”
“嗯。”程梓陽在一旁清脆的應聲。
“不過,既然回到了這一天,那咱們可就有得忙了。”
沈茗夏邪惡的笑著,大魔王一樣,壞壞的以大拇指,揩了揩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