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車禍的發生,也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
然而對於當時發生的事情,卻似乎並沒有人願意提起。
而這一切在沈千麵的記憶裏,也就變成了一件沒有前因後果的事,和隱隱的,讓人並不舒服的感覺。
她知道,車禍並不能隻歸咎於意外,但卻想不起,也並不知道更多。
眼前的陸尚文此時卻告訴她,是有人刻意為之,才導致了當時的事故。
“雖然我不能夠拿出什麼明確的證據來,但我能夠肯定,派人闖進婚紗店裏擄走你的,就是他,厲鈞。”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沈千麵突然睜大了眼睛,定定看向麵前的人。
陸尚文也正看向她,見到她這樣的反應,神情微動,“你知道他,或者說,你還記得他,對嗎?”
沈千麵下意識搖了搖頭,與其說是知道,倒不如說是一無所知更貼切。
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份資料裏,出現過這個名字,此時從陸尚文的口中再聽到的時候,一定隻會好奇問道,這個人是誰。
她想了想,試探著說道:“厲鈞,他……是我的父親?”
陸尚文卻是突然激動起來,“那樣的人,不配做你的父親!”
沈千麵還從來沒有在這個人的臉上,看見過類似這樣的神情。
那是明明白白的厭惡和憎恨,毫不遮掩。
她馬上想到了,就在不久之前,從陸尚文口中聽到的,關於自己母親的講述。
而不管故事的開端和過程怎樣的美好,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並沒有能夠,和所愛的女人在一起。
最後他們各自有了家庭,陸尚文也有了自己的兒子,而沈曇有了她。
但……事情似乎並不是這般,最終簡單從容地走向結局。
沈千麵的腦海裏,突然就被某個記憶的閃回給塞滿了。
在被人追趕的,疾馳奔駛的車裏,她和母親依偎在一起。
顫抖,恐懼如影隨形,車門被打開的一瞬,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沒有了焦點和聲音。
陸尚文輕輕拍著她,這才讓沈千麵慢慢回過神來。
“我並不是要故意詆毀一個人,但厲鈞確實不配。沈曇根本就不愛他,他害了你的母親,也害了你。”
沈千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聽清了所說的每一句話,可心裏隻覺得茫然。
因為關於陸尚文口中的這個人,甚至哪怕隻是這個名字,於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那他現在在哪裏?”沈千麵忍不住問道。
如果正如這位陸叔叔所說的那樣,那麼在車禍發生之後,甚至直到現在,厲鈞他人呢?
陸尚文隻是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確定,隻要你在一天,他就不會放棄的。
甚至這次的事情,可能和這個人都脫不了關係,就像我恨他一樣,厲鈞也同樣恨著陸家,他恨沈曇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恨她將你托付給了我。”
每每提到這個厲鈞時,陸尚文就難以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