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陸遠並不是陸尚文親生兒子這件事情,沈千麵倒不是頭一回聽說了。
之前聽到這個言論時,還是從張誠那兒,偶然間了解的一點兒,沒有任何證據佐證,最終是以謠言來定論的。
她當時,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下意識也會覺得,這大概就是謠言吧。
畢竟陸尚文,也就隻有那麼一個兒子。
但此時再聽到,還是從這個人的口中,卻不得不重新思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行駛在公路上的一輛奔馳車裏,帶著耳機的人,正安靜靠坐在後排的座位上,有時會斷續不清的聲音,正從耳機裏傳來,然後再到他耳朵裏。
也包括剛才的那句,他不是陸尚文的親生孩子。
陸遠此時的臉上,淡淡的,看來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似乎也隻是聽到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聲音。
然而正通過後視鏡,打量過一眼的周向林,卻總覺得看到了自家老板,嘴角微微上揚的得意。
作為秘書跟在他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如果說這樣的表情代表了什麼的話,大約是一種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快意?
周向林一時也說不清。
但是這也不妨礙他知道,陸總這兩天耳機不離身的舉動,看起來並不尋常就是了。
陸尚文打來電話,詢問他和沈千麵,是否要回去吃飯的時候,被他簡單的幾句話給敷衍了。
接下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裏,哪怕沈千麵不出現,基本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新婚夫妻消失一段時間,不想被打擾,可以有很多名正言順的理由來解釋。
雖然他們實際上並不在一起,也並不像編造出來的,蜜月謊言那樣,可以幸福甜蜜。
但是沈千麵的日子,似乎過得也挺滋潤的。
即便隻是能從一些零碎的聲音裏,去了解一點兒生活的片段內容,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
第一次見過了厲鈞之後,她的生活,開啟了類似於之前,在陸家那樣的模式。
厲鈞給她的第一印象,雖然算不上有多親切,但也說不上壞。
而且在這個,自己兒時生活過五年的地方,沈千麵心裏本能地,是會有些好奇的。
曾經她和媽媽,就住在這裏,一定還有更多生活過的痕跡。
沈千麵也想能一一探索過,即便那些注定隻能存在於回憶裏,填補一些空白而已。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不能帶您上去,如果您想看夫人以前的房間,需要向先生請示,否則沒有人是被允許,隨意進出樓上的幾層。”
在管家的規勸下,她隻能是停下了腳步。
在這樣的一個記憶裏全新的地方,即便是日常生活,依然有諸多,不能夠適應的方麵。
雖然沈千麵心裏,並沒有一開始突然被帶過來,那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想要逃離的心情,但是,卻也不會將這兒,認為是家。
至於厲鈞,那種陌生以及距離感,是依然會存在的東西。
以至於她或許本可以,但好像並不能夠隨意朝著人開口,提出些什麼要求來。
而且事實上,在大部分的時間裏,自己甚至也不會見到那人。
大約是這個莊園,本就足夠大的緣故,日常的生活中,並不一定會有交集,哪怕是住在同一棟房子裏。
於是沈千麵將自己能去到的地方,在管家的陪同下轉了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