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歌頭痛欲裂,她想緩緩直起身,卻發現自己居然渾身無力,環視四周,怎麼又是這個地方!這麼熟悉的地方,這麼熟悉的場景,已經是第三次了。
她記得自己之前在寺廟中,剛吃完自己最愛的鮮花餅,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哪裏知道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被人害死了。而且這一死居然又重生了。
要命的是,居然還重生在自己被下藥的時候,手腳被反綁,甚至直接用布條封口。
薛引歌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但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風格。
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薛引歌慢慢挪下床,卻直接摔了下來,讓她痛得清醒了些。
她幾乎是爬到了門前,使勁用頭撞門,希望有人注意到房間裏的動靜。
正當薛引歌撞得頭痛欲裂之時,她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她連忙嗚咽出聲,那人卻沒有說話,然後就聽到推門聲,她沒來得及反應,直接被撞倒在地。
她心裏正想罵人,誰知道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居然是顧行止!
完了完了,怎麼是他!
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有想到來人是他。
薛引歌真的很不想見到他,雖然她給他當了兩輩子的後娘。
“你怎麼了?”
顧行止眉頭一皺,現在的他身量完全長開,還帶著一絲少年的孱弱,聲音中有一絲變聲期的喑啞。即便薛引歌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是完美繼承了他爹京城第一公子和他娘京城第一美人的全部優點,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然她已經看了兩輩子,但是誰會和美男子過不去?
薛引歌在發愣之際,顧行止已經解開了綁住她嘴的布條。她急忙道:“顧行止,我們必須馬上出去!”
顧行止二話不說,就去解開薛引歌手上的布條,誰知道被綁了那麼多死結,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解不開。
薛引歌急了,大聲道:“直接抱我出去,找個地方藏起來。”
顧行止解繩子的手一停,他怔著看向薛引歌。
“來不及解釋,快點!”
顧行止於是便把薛引歌一把抱起來,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誰知道門在這個時候突然鎖上了,根本就撞不開。
薛引歌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道:“顧行止,你放我下來吧。”
顧行止照做,自始至終都問什麼,隻是安靜地給薛引歌解著腳上的繩子。
“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顧行止解開薛引歌腳上的繩子,目光澄澈地看著薛引歌說:“你應該是被人陷害了。”
“是啊。”薛引歌頭疼道,“不過,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父親說,上次的事情多謝你解圍,讓我來府上找你道謝。”顧定止頓了頓說,“如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但說無妨。”
薛引歌說:“可這裏地處偏僻,你怎麼……”
“我迷路了。”顧行止摸了摸鼻尖,“本想找人問路,卻聽到聲響。”
其實顧行止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看到有小廝鬼鬼祟祟,加上尾隨的那個京中紈絝鄭中琪一臉猥瑣,所以他也便猜了個大概。
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後,薛引歌想站起來——或許是長時間被綁加之之前用頭撞門,導致氣血不暢,頭一暈,直接倒在了顧行止懷裏,被他雙手接住。她抓著顧行止的衣袖,正想道歉,卻不想顧行止直接倒在了她肩頭。
“喂,顧行止,你怎麼了?”
“我有點頭暈。”顧行止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氣息十分不穩。
糟糕。薛引歌這才記起房間裏的熏香有問題,她連忙將顧行止扶到床榻上,伸手就去扯顧行止的衣領,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顧行止目光警惕地看著薛引歌,薛引歌忙解釋:“你有哮症,我給你平緩一下。”
“你怎麼知道?”
咯噔一下。薛引歌忘了顧行止一向謹慎,哮症算是他的弱點,這一症狀便是他上輩子最親近的幾個謀士也不知曉。於是隻好掩飾過去:“小時候你娘親告訴我的。讓我多照顧你。”
顧行止沒說什麼,薛引歌給他鬆開衣服之後,走到桌前,用冷茶將熏香滅了,正想去打開窗戶,卻發現窗門全部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