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宵宵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寧爭馳是在回答什麼,激動得“騰”一下站起來,眼神也亮晶晶的。
她的反應讓寧爭馳有些想笑,心又軟成一團棉花。
這個世界上能讓寧爭馳心軟得不成型的人,隻有蘇宵宵了。
“曬,快坐下。”寧爭馳將人拉到長椅上坐下。
蘇宵宵沒法平靜,這是她第一次對別人提出邀請,得到了想要的回複。
一直以來,蘇宵宵都是膽小鬼,這是她第一次勇敢。
在帶寧爭馳來華大之前,蘇宵宵就想了很久,她害怕自己自作多情,又害怕會被寧爭馳拒絕。
堅強了十幾年的蘇宵宵,在寧爭馳麵前似乎變脆弱了。所有人拒絕她,她都能平靜地接受,可是偏偏害怕寧爭馳會拒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蘇宵宵和寧爭馳這兩個名字就捆綁在了一起,她也不想讓這兩個名字分開。
逛完了華大之後,蘇宵宵又和寧爭馳來到了海邊。
傍晚夕陽映在海麵上,波光粼粼,耀眼又漂亮。
海灘上有很多人,寧爭馳帶著蘇宵宵爬上了一塊大礁石,感受著帶著熱氣的海風。
“不太好聞。”蘇宵宵皺了皺鼻子說。
寧爭馳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好笑:“當然不好聞了,腥味那麼重。”
“可是我還是好喜歡啊,以後我們常來。”蘇宵宵眺望著遠方說。
很久沒有人跟寧爭馳提過以後這個詞了,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的以後。
在蘇宵宵發出邀請之前,寧爭馳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以後,他討厭想太長遠的事,也沒有過期待。
可是現在有了。
跟他說以後的人,就在他身邊,伸手就能觸碰到。
蘇宵宵撥了撥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轉頭看著寧爭馳的側臉,盯著他挺直的鼻梁,把在心裏醞釀了很久的話問出來:“寧爭馳,你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我有什麼故事?”寧爭馳笑著反問。
蘇宵宵說:“我初中就認識你的,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很好奇。”
耳邊的海風似乎都靜了下來,寧爭馳在腳邊摸到一塊碎石,用力擲了出去。
蘇宵宵對情緒很敏感,察覺到寧爭馳不高興,趕緊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也沒有很想知道。”
寧爭馳還是垂著頭,沒說話。
蘇宵宵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寧爭馳的手背上:“你別生氣。”
“沒有生氣,隻是在想事情。”寧爭馳偏過頭看蘇宵宵。
蘇宵宵想問想什麼,但是想到寧爭馳剛才的沉默,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想問話又不敢問的樣子有些可愛,看得寧爭馳心裏軟乎乎的,漫上來的寒意被遣退了。
“我在想,我究竟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寧爭馳實誠地說,“我甚至都不太記得清楚原因了,隻是很模糊地記得,我跟我哥打了一架,然後就開始墮落了。”
這當然隻是簡潔的版本,真實的版本要令人心酸很多。
蘇宵宵知道寧爭馳不想說這件事,沒有再繼續問,隻是跟他說:“寧爭馳,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人,初中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還挺會安慰人。”寧爭馳嗤笑道。
“不是安慰。”蘇宵宵說,“你真的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人,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等時機到了再告訴你。”
寧爭馳挑了挑眉,蘇宵宵學壞了,都知道逗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