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薑寅一直在克製。
克製想聯係何萍的衝動,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發條消息。
何萍有時候回,有時候不回。
好的時候,兩人還能聊上一會兒。
工作上一切順利,收尾工作交代下去,周日下午薑寅準備返程。
即將見到心心念念的人,興奮又迫切,前往機場的路上,忍不住給何萍發了消息。
【薑寅:今天回去】
何萍破天荒秒回。
【刺頭:幾點落?】
【薑寅:7點】
【刺頭:想吃什麼,我讓方姨去準備。】
【薑寅:出去吃?順便看個電影?】
睡覺現在不敢想......薑寅在心裏做了補充。
【刺頭:下次你有空的時候再去吧,明天下午要去試戲,在研究劇本。】
【薑寅:也行】
薑寅嘴角下彎,悵然若失。
自我安慰了許久,心裏才算好受點。
最起碼何萍沒有拒絕。
下次有空?
明天就有......他捏著下巴,彎著唇角輕笑。
與此同時,何萍在衣帽間裏,一身奇裝異服。
頭上帶了個黑色毛線帽子,帽子外露出藍色假發,剛過下頜。
濃重的煙熏妝,在眼角點了顆淚痣,口黑無疑是這副妝容的點睛之筆。
上身黑色皮夾克,內搭黑色吊帶,下身藍色亮片短裙和漁網襪,腳上穿了雙馬丁靴。
明天下午要去試一個搖滾女郎的戲,這副打扮,是她對搖滾女郎的理解。
躬身到鏡子前,捋了捋藍色的假劉海,自己還挺滿意。
手機突然嗡嗡地叫起來,環顧左右,才看到包櫃上的手機。
電話是何花打過來呢,接通後她還沒來及說話,聽筒裏就傳來何花嚎啕大哭的聲音。
“來我家!”
何萍眉頭一緊,略帶煩躁地說:“知道了,別砸東西了。”
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又跟她那個學長吵架了。
這幾年三天兩頭這樣,勸也勸不聽,攔又攔不住,隻能陪著。
“快,快來,來晚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何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何萍都能腦補出那個畫麵。
“別瞎說,我馬上過去,別砸東西了。”
“已經砸完了。”
何萍翻了個白眼,“那手機別砸了。”
掛了電話,何萍妝都沒卸,著急忙慌地換了身衣服,又把今天這身疊好放進包裏。
明天還要去試戲,今天肯定是回不來了。
下樓時沒看到方姨,來不及跟她交代兩句,急慌慌跑了出去。
打車先去買了個手機,何花那貨每次吵架,能砸的東西都要砸一遍。
給何萍打完電話,估計到時間砸手機了。
打開何花家門的那一刻,何萍單手扶額,無奈歎了口氣。
客廳裏,目之所及能看到的東西,基本都被損壞。
東倒西歪的椅子,被砸壞的電視機,摔稀碎的擺件和杯子。
茶幾上倒是幹淨,什麼都沒有。
隻是周圍地上,不忍直視。
水果滾的到處都是,滿地的玻璃碴子,地毯上還有些水漬。
何花窩在陽台一角,哭的梨花帶雨,妝都哭花了。
看到手機還在她手裏,何萍搖頭苦笑。
這一次沒摔手機!
何花眼淚八叉地看著何萍,剛有起身的動作,立馬被喝止住,“你跟那別動,都是玻璃碴子,別紮到腳。”
“他、他把我拉黑了......”
“拉黑了正好,以後別聯係了,那就是垃圾。”
聽她這樣說,何花哭的更加厲害,抬手把手機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