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胳膊逐漸麻木,漲紅的臉變得慘白。
發白的嘴唇顫抖不已,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他媽的找個什麼玩意!
“行不行?”何萍急了,手指發力的同時,不自覺吼了起來。
頂著李容鼻子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手腕,扯了下來,何萍掙了幾下,都沒掙開。
這幾下掙紮,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挺直腰背瞬間耷拉下來,何萍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我什麼都不要,就想看他一眼都不行嗎?”
發軟的身體,被人從背後拖住,一道熟悉地聲音,在耳邊飄過,“別鬧!”
嗯?
何萍驀然抬頭,望著薑寅的側臉,一臉錯愕!
幻覺?
慌亂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眸望去,還是薑寅那張臉。
何萍一驚,扭頭望向病床上蓋著白布的人。
收回視線時,餘光瞥見床頭卡上的名字。
薑!仁!
何萍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猛地閉上眼睛。
哭錯墳了?
哪裏有地縫?
“帶她出去,胡鬧!”
安靜的病房,忽然響起一聲嗬斥,何萍低著頭不敢睜眼,倚在薑寅身上,被扶出了病房。
“睜眼,沒人了。”薑寅壓著下巴,垂眸望著靠在他肩上的人。
何萍眼睛慢悠悠地睜開一條縫,做賊一般四下瞟了瞟。
確認無人後,她抽抽搭搭揚起下巴,委屈地問:“那是誰啊?”
“我大爺爺。”
薑寅一臉無奈,扶著她坐下。
何萍低著頭看著地麵,欲哭無淚。
好丟臉!
薑寅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何萍猛地抬起頭瞪著他,拳頭如雨點般落到了他的胸口。
邊打邊罵:“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打累了,靠在薑寅肩頭,急促地喘息著。
薑寅摸著她的後腦勺,沉聲解釋:“出來的急,手機忘辦公室了,送過來以後,上麵全是你的未解電話,出去給你打電話的功夫,你就來了,還鬧了這麼一出......”
這次一次,密集的拳頭落在了薑寅的肩頭。
“你還提,你還提,都怪你。”
許久之後,何萍靠在薑寅肩上,聽他講今天的始末。
為了去接何萍,他把今天下午的會都提前了,下午開著會林晨告訴他,薑董,也就是薑寅的大爺爺薑仁,病危。
薑寅安排林晨主持接下來會,馬不停蹄往醫院趕。
路上想給何萍打個電話,才發現手機沒帶,看了眼時間,估計她在上課,便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讓黃大河安排他弟弟去接何萍。
剛到醫院,黃大河又接到了李容的電話,說路上出了個小車禍,讓過去接她。
黃大河對婆媳關係,知道個大概,車上有李容,他沒敢多說,恰巧他的提醒,讓何萍想歪了。
丟臉的事,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發生了。
注視著還在抽搭的何萍,薑寅勾著嘴角,打趣道:“這麼怕我死啊?”
何萍心頭一顫,悶著腦袋不說話。
她搓著掌心,陷入沉思。
貌似是喜歡上了薑寅,剛才那一出,他應該也看到了。
他可是個渣男!
被渣男知道了我喜歡他,那以後還有活路嗎?
否認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怎麼否認呢?
何萍驀然抬頭,扯了扯嘴角,一臉羞澀地問:“你要是死了,那套房還能給我嗎?要不你先過給我,我保證幹滿三年。”
薑寅:“......”一個字,6。
薑寅被她氣笑了,捏著太陽穴,不停地吸氣吐氣,調整紊亂呼吸。
“我認真的。”何萍半噘著嘴,小聲嘟囔。
“好!好!好!”薑寅邊點頭,邊從褲兜裏摸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