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事情我不想解釋什麼，爺爺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想必爺爺也調查過我的全部，我不想為自己說什麼，做了就是做了，但是今天，我如果答應了爺爺的要求，那麼，我以後將會無法麵對君虞。而且，我敢肯定，這樣的懲罰也絕對不會是君虞想要的。既然如此，我怎能答應！”
東方淩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堅決無比。
莫老爺子緩緩的眯起了眼。“不答應？好，那就遠離我孫子身邊，我可以當做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你也可以毫發無傷的從這裏出去！”
老人說的斬釘截鐵，那模樣，甚至是不願多看一眼對方。
東方淩微微抿唇，但還是堅持的淡道：“爺爺，就算我對不起君虞，虧欠了他，我能用的補償方式也隻有愛他，比從前更愛他！您所說的方式，我若真是答應了，那才是對他的侮辱！還希望爺爺能夠明白，但凡有別的辦法我都能夠考慮著答應，唯有這種我真的不能答應。”
“不能答應？”老爺子又是冷哼了聲。“這種我能接受的方式你卻不能，那麼我也沒別的好說了，走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孫子麵前。”
“爺爺，我同樣做不到。”東方淩抬起了頭，眼睛直視向莫老爺子。
“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東方淩，你打的倒是好算盤，別說什麼愛不愛的，老頭子我聽不懂那一套，更不相信那一套，我根本感覺不到你半點誠意！”
感覺不到他半點誠意麼？東方淩微微苦笑。“爺爺……”
“別叫我爺爺。”莫老爺子冷冷的打斷對方。
這般的冷漠沒有讓東方淩退縮，他深深的看了眼對方，道：“如果爺爺真的要懲罰我，那麼我所能選擇的方式隻有站著不動任由爺爺帶來的這幾個人揍著出氣，絕不還手，直到爺爺滿意為止。”
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一時衝動，東方淩在絕決定了今天來這裏之後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
如果隻是皮肉之苦最後卻能換來莫老爺子的讚同，那麼，一切便是值得的。
在東方淩這話出口之後老爺子眯起了眼。“站著不動是麼？打死也不動？”
他確認著什麼一樣。
東方淩緩緩點頭，定定的道：“是，打死不動。”
“好。好一個打死不動！既然如此，那麼我成全你！”老人冷冷的道著，然後一聲大喝。“你們都聽見沒有？給我動手！”
而後，果然隨之而來的便是家在身上拳腳上的痛楚。
那六個人果然是真正的練過的，打的都是都挑痛處打……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知道這樣的痛楚持續了多久，漸漸的，東方淩感覺自己接受不了了。
於是，忍不住的栽倒。
而他在倒在地上之後，那些拳腳功夫似乎有一瞬間停頓了下，但是，隨後老爺子便大吼了聲。“都給我停下幹嘛？繼續！給我繼續！”
然後，又是一連串狂猛的拳打腳踢……
直到……
“住手！”
當莫君虞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在包廂響起的時候，東方淩覺得自己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了……
“東方！”腦袋被安進一溫暖的懷抱之中，東方淩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錯位了……
“君……君虞……你來了……”臉也腫了起來，隻能堪堪用“慘不忍睹”四字來形容，東方淩一隻手抓了抓莫君虞的袖子，想要抓緊的，但是手腕好像也受傷了，這麼一用力便是鑽心的疼痛……然後忍不住又鬆開了對方的手。
“東方！東方淩！你醒醒，你醒醒啊！”
最後的記憶裏似乎是莫君虞心急的大吼，但是，他卻是沒有知覺了……
他很想說，我沒事，你別擔心，隻要你爺爺出氣了，那麼我這樣，怎樣都是值得的，但是，好累啊……
好痛啊……
最後，這句話終究還是沒能說的出口……
不過，雖然沒能說的出口這話，但是，莫君虞著急的呼喚他卻還是聽見了，於是，心下安了些，於是，感動了，於是，更加覺得自己這麼做，還是很值得的……
不過還有點悲哀，怎麼每次自己都要用受傷來感受情人的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