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沒有人開。
秦羽涅站在樓下,向上望去。樓上漆黑一片。
看來房間裏也沒有人。
秦羽涅終於沒了耐心,他上了車,和司機說,走吧,回去。
而樓上的黃百薇此時正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竟然沒有做什麼夢。就隻覺得心中悲傷萬分,無法排遣。
身體冷得發抖,冰冷的床和枕頭,被子也同樣。
她瑟瑟發抖,尤其是下半身,仿佛蓋多厚都不能阻止它持續的變冷。
黃百薇在半夢半醒之間,選擇一種逃避,不光是心理上,生理上似乎也動彈不得。
黃百薇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按門鈴。一定是秦羽涅,心中像是被刀子劃過。
她鼓起的勇氣終於又被現實擊打在地。
沒有任何的埋怨,黃百薇緩緩睜開眼睛,還是覺得身體冰冷到無以複加。
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覺得似乎過去了兩個黑夜,黃百薇終於徹底醒了。
她勉強起身,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也許剛剛經曆了發燒。
人的身體的自愈能力真的要比心理強。
她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水溫45度,是她平常喝慣的溫度。
一口下去,身體被滋潤。
黃百薇像是從死亡線重新回來,竟然有些感動的想要流淚。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已經睡了兩天兩夜。
兩天沒有進食,是有些饑餓。她起身又到廚房裏,打開冰箱,還好有些速食。麵包香腸之類的東西。
她腦子裏麵空白一片,大概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她不想也不能再去想什麼。
如果上天一定要讓她承受這些,那麼她隻能接受。
黃百薇拿起一片麵包就著溫水吃下。她吃得很慢。
良久,隻吃了三片麵包。
腹中不再有饑餓的感覺。雖然已經睡了兩天,仍然覺得疲倦。
來到衛生間,巨大的梳妝台鏡子裏,她看著自己形容憔悴,臉色慘白,自問:為什麼總是要讓自己受傷害?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黃百薇將水龍頭打開,水嘩嘩的流出來,這水聲讓她覺得還沒被世界遺忘。
她俯下身子,將水用雙手捧起,水在短時間溢滿了雙手,她將它們全部撲向臉龐。
感覺清爽,被滋潤。
就這樣不停地拍打。許久,她停了下來。
不能因為一時的感情失敗,而喪失對生活的熱情。
道理都懂,雖然做起來頗為費勁兒,黃百薇決定盡力。
她取過旁邊的白色毛巾,濃密細軟的觸感,讓她心中有了絲絲暖意。
眼眶止不住的發酸,卻並沒有什麼眼淚,大概許久沒有喝水,身體中已經沒有多餘的水分留給眼淚。
黃百薇機械的將護膚品塗在臉上,木愣愣的站在鏡子前,眼裏無光,身體僵硬。
沒有絲毫女人的氣息,也可以說沒有絲毫人的氣息,這使得她沮喪。
她要打起精神,繼續麵對,還有很多事情等待著她去處理,裁決。
還有很多的角色需要她的扮演。
她是公司的董事長,手下還有員工要生存。他們在等著她指明方向。
她是父母的女兒,雖然父母在很多的時候帶給她傷害,可她到底是名女兒。她要繼續扮演。
就憑這兩項,她必須堅強,哪怕隻是表麵上。
黃百薇想到這裏,又回到餐廳,她將冰箱裏的火腿拿出來,吃了幾口,沒有嚐出什麼味道,隻是本能的一種求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