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個小時,顧畫屏的三觀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顛覆。
首先讓她無語的是,這個一口一個叫韶嘉譽為小夥子的男人,實際才剛剛二十二歲。
顧畫屏第一個不敢相信。
看他滿臉褶子,胡子拉碴,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她原本以為他至少得三十來歲吧,哪知道這人竟然比她還要小。
“我說顧小姐,你別用那張眼神看我行不行?”丁一氣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你試試一年到頭在外麵風吹日曬,風餐露宿的,我能保養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再說了,在這個地方做生意,要是真當個小白臉,早就被人一腳踹飛了。”
這倒也是,顧畫屏默默同意他說的話,但這並不能打消她所有疑惑。
“那你與這個勒飛是什麼關係?”
聽到她提起勒飛,丁一瞬間有點沮喪。
他盯著勒飛的照片,慢慢開口繼續說道:“他是我師兄,也是對我最好的人,但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違背祖訓幹了這麼多壞事。”
“他偷走了師父養的所有小蟲子,這些蟲子原本都是用來治病的。”
“師父因為這事兒大病一場後,身體更是越來越虛弱,前年年底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的音訊,找到這裏時,他已經快不行了。”
丁一越說越難過,漸漸的都帶上了哭音。
“我不敢隱瞞,將這些事情告訴師父後,師父當即氣到吐血,他在臨終前告訴我,一定要找到所有向師兄買過小蟲子的人,並且一定要拿回蟲子,救活他們。”
確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顧畫屏聽完卻更加疑惑起來。
“你才二十二歲,按照你說的,你師兄偷偷賣蟲子應該也就是最近幾年。”她說著又看了看陸夏冰,“所以他母親的事情.....”
“哎顧小姐你不懂!”丁一長歎一口氣為她解惑道:“人的欲望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那麼大的,它都是由很小的利欲一個一個堆積起來的。”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那大師兄最開始時,好幾年才敢賣一隻,買主還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哪像後來直接光明正大的開個小店呀。”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顧畫屏摁了摁陸夏冰的手,示意他可以問些問題。
陸夏冰反手抓過她的手握住,然後十分不客氣的對丁一說道:“故事都講完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不是,這真的有風險,萬一...”
“沒有萬一,我答應你的都會給你,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權衡再三之後,丁一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蠱蟲通過母體遺傳給孩子這種事情,聽著都是十分懸乎的。
韶嘉譽小心翼翼的將他扶上樓,這次他直接想在昨天那間房裏做實驗。
這間房子被勒飛改裝成了鐵皮房,相對別處來說,這裏還算是安全的。
丁一將母蟲從架子上取下來,又裏三層外三層的將它裝進更大的箱子裏,最後再密封好放進鐵皮房子。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才取來工具,在陸夏冰的食指上采了一大滴血。
血滴入小小的陶瓷罐內,裏麵並沒有任何動靜。
顧畫屏稍微放心一些,要是陸夏冰身上也有,那就更麻煩了。
接近十分鍾過去,裏麵還是沒有一點聲響,一直高度緊張的丁一也稍稍鬆了口氣。
“陸先生,你看,這種方法行不通,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