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昏暗一片,床頭還留著一盞黃色的燈,不遠處的沙發坐著一個人,右手支著腦袋閉目養神。一整天都沒有喝過水,顏箏口幹舌燥的,從被子裏伸出手想要拿桌子上的水。

但是因為水杯的距離太遠,顏箏的手長度不夠,身子一動便牽動著腹部縫合的傷口扯著疼得厲害。

“嘶----”

扯著刀口疼得顏箏出了汗,這時伸出一隻手將桌子上的水杯拿下來。

陸淮川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棉棒,蘸濕了塗在顏箏的嘴唇,然後又換了一本蘸濕讓她張嘴塗抹在口腔內,口腔和嗓子終於因為有了水分的濕潤舒服了些。

“你怎麼還在這裏?平常不是很忙嗎?”

陸淮川放下杯子,找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又把顏箏露在外麵的手藏進被子裏,碰觸間女人的手暖和了一些,不似之前那般冰涼。

“都處理好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疼了。”顏箏回答道。

“術後12小時內暫時不能吃東西,餓的話暫時忍忍。”陸淮川已經叫別墅的傭人準備明天的營養粥。

顏箏點點頭,雖然有些餓,但是並沒有感覺到頭暈眼花,應該是輸了營養液的緣故。

“繼續睡吧,累的話。”陸淮川替她掖好被子。

顏箏隻是搖搖頭,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

“現在時間還早睡不著,要不你陪我說會話吧。”

女人的眼鏡帶著亮光,在暗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非常溫柔。陸淮川答應了,坐得離床近了些。

“以前還沒有發現,原來你挺還會照顧人。”

陸淮川聽後哼笑,以前不曾在他臉上看到的笑居然在今天晚上能被顏箏看到。

“從前在那些希望我死的兄弟麵前,我展露過自己的笑,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對他們表現出真誠的一麵,他們就會對我友善些,至少不會再往我房間床上放蛇和老鼠那些東西,又或者不會再弄壞我父親送給我的禮物和玩具。但是即使我釋放出了我自己最大的善意,我那兩個兄弟還是會合起夥來捉弄我,甚至還想讓我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並不是不會友善,隻是不會對我友善。從那一刻起,我就收斂自己,不再輕易釋放自己的笑容給別人看。”

“但是你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的。你知道嗎?你每次笑的樣子都讓我有那麼一刻的失神。”

陸淮川聽後挑眉,頗為期待顏箏後麵的解釋。

“我也是顏值協會的, 喜歡欣賞美的事物,尤其是看到一個長得很帥的人對我笑,還是挺迷人和賞心悅目的。”

顏箏的回答取悅了他,男人的嘴角情不自禁往上翹。顏箏見此,鬱悶在懷的心情稍稍舒服了那麼一些,和陸淮川的談話中還會參雜著一兩句玩笑。

“顏箏,我想照顧你。”

也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陸淮川心裏沒有勇氣說出來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