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陸淮川會顧及自己羽翼未豐,不敢與他們對抗。但是現在境遇完全不一樣了,陸淮川在陸氏的地位站穩,並且在陸氏得到了實權,自然也就擁有話語權,與他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知道了,會安排時間回去。”陸淮川也大概有兩個月沒回去看母親了。
“還有啊,你媽還說要是有女朋友了,記得帶回家裏見見。”陸庭生現在也即將年過花甲,雖不曾鬢邊花白,但也真實地體會到老了的有心無力,不再像年輕時候的那般拚搏有幹勁。
幾個兒子中,就小兒子更像年輕時候的自己,膽大心細、殺伐決斷有勇有謀;至於和前妻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單純胸無城府易受攛掇,老二城府頗深,心細如塵但也小心思多。
“我知道了。”陸淮川應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他此時心裏想到了顏箏。
顏箏是他這麼多年裏唯一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感覺到舒服,能完全放鬆安靜下來的人。就像那在大海中浮沉多年的舟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能讓他暫時忘卻在外麵對的波濤洶湧,短暫地享受片刻的安寧。
顏箏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周四在經過檢查後,醫生批準出院了。
辦出院手續的時候,葉晴晴聽到護士說住院費用裏還有幾萬塊,問如何處理。
“幾萬塊!?”
葉晴晴心中疑惑,這錢怎麼這麼多?箏箏一向錢包都不鼓的,誰付的?
顏箏見單據上麵的充值金額和餘額,十萬塊隻用了不到一半,還剩下大半的錢。回想起那天在病房裏陸淮川說的那句“我說讓你付錢了嗎?”,應該是昏迷那天交的錢。
想了想,顏箏對窗口的小姐姐說:
“你幫我退回原本的支付賬戶吧,謝謝。”
“你知道是誰?”葉晴晴瞪著圓圓的眼睛問。
“嗯,我會處理的,別擔心。”
顏箏收好報告和單據,塞進之前葉晴晴給她帶換洗衣物的背包裏,麻煩她將包帶回學校,她得去一趟媽媽那裏。
到了媽媽那裏,還沒和母親說話,蘭姨首先給顏箏說了個好消息,那就是媽媽有醒來的跡象了。
上周末的時候,蘭姨在給顏如青擦手的時候,手突然感受到一點異樣,像是有隻手指輕輕地在她手掌間輕輕地動了一下,雖然很短暫但蘭姨非常確定那不是幻覺,她當即就叫來醫生,檢查後醫生說目前還不能肯定會醒過來,但是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要知道,在以前醫生幾乎是下了死亡通知單一般的結論。
聽到這一消息,顏箏一整個激動住了。四年時間,多少個日日夜夜,媽媽就這樣昏睡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顏箏就這樣堅持著,一天又一天,隻期盼著媽媽能夠醒來看她一眼,隻一眼她就已經很滿足了,更可以說明這一千多個日夜的堅持和努力都沒有白費。
顏箏握住媽媽的手,坐在床邊,目光含淚盯著床上昏睡著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