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流,這一章的伏筆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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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打開了一個縫隙,我再次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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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甜品店祝你生日快樂。”
言清蒔草草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騷擾短信,隨後到玄關處俯身穿鞋。
不知道這些店從哪兒得到的信息,居然能這麼清楚的知道她的生日。
剛一開門,雨聲便清晰的落入耳內。
七月的重慶總是沉悶燥熱,就算是下雨也不見空氣中一絲涼爽,院子裏的花草倒是生得青蔥翠綠,綠葉因為有了雨水的浸透更加晶瑩,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出絲絲光斑。
言清蒔隨手拿了一把門口鞋架上的雨傘,踩著水跡出了門。
女人皮相清冷淡雅如白蘭花,眉眼精雕細琢,配上脫塵的氣質,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謫仙,隻可遠觀。
言清蒔在路過門口信箱的時候停駐了腳步,信箱已經掉漆破舊了,在這生機盎然的小院兒內格外突兀。
她卻沒有拆掉它。
隻因為每年生日,都會有人給她送一封匿名生日信。
年年如此,九年來一直沒斷過。
不出所料,裏麵還真有一封信。
言清蒔毫無波瀾的收下那封信,信封已經被濡濕了表皮,不知道裏麵的字跡花了沒有?
對,是手寫信。
雨天的墓園暗色一片,雨水衝刷在那一塊塊冰冷的墓碑之上,氛圍很是淒涼,往來的人也陷在了老天刻意編織的這場悲愴情感中。
言清蒔將手中的鬱金香輕放在墓碑前,泛著水汽的清眸注視著上麵雕刻的名字。
聞臻曄,她那死在十八歲的竹馬初戀。
言清蒔語氣帶著哭腔:“臻曄,我今天26歲了。”
從墓園出來,言清蒔又去了一趟醫院。
與冷冰冰的墓地不同,床上的男人是帶著體溫的,隻是他麵色慘白、毫無生機,各種冰冷的儀器纏繞在他身上。
床頭記錄單上寫著男人的名字——鬱澤清。
女人臉上露出悲愴的淡笑,眼眶有些濕潤感:“鬱澤清,好久不見。”
“我最近時常想起我們高中的時候。”
言清蒔托著手自顧自言:“你說說我,朋友一共就三個,一個失聯,一個去世,還有一個成為植物人。”
手機外放著一首歌,忽然一陣電流聲,似乎是手機卡頓了。
“據氣象台最新報道,本次天星座流星將於今晚10點至12點抵達,這也是繼2014年以來第二次白流星……”
流星雨?2014年?
言清蒔在聽到這則新聞後思緒逐漸放空。
2014年的那場流星雨他們高三,那天還是鬱澤清的生日,那時候聞臻曄還沒去世,鬱澤清也還沒成為植物人,青春是恣意張揚的年紀。
言清蒔的記憶被拉扯回了2014年的那場流星雨。
他們約定,看下一場白流星雨。
她,聞臻曄,季澤清,還有荼知四個人。
眉眼之間的哀傷像是濃墨一般化不開,言清蒔攥緊手,表情隱忍。
現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聞臻曄在空難中去世了,鬱澤清也不知道為什麼成了植物人。
“鬱澤清。”
床上的男人細密卷翹的羽睫輕微顫動了兩下。
流星會把我帶回你身邊。
從醫院出來,天空依舊烏雲密布,被壓得死氣沉沉的,大雨一點也沒停歇的跡象。
言清蒔躊躇再三,在導航上輸入了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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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頂帳篷。”
坐在搖椅上正看著綜藝樂不可支的男人先是瞄了言清蒔一眼,隨後不緊不慢的起身。
“小妹妹,一個人啊?”
“來看流星雨?”
言清蒔扯出一抹淡笑,身上有一種溫婉的氣質。
“嗯。”
老板倒是稀奇,轉身過去給她裝設備。
“現在看流星的人都不多了,誰還跑這麼遠來露營啊?”
“就今天,加上你也才三個人來露營。”
確實不多,言清蒔扭頭掃視了一眼,身後除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背影,連個清潔工都沒有。
她恍惚記得,九年前這個地方人滿為患,門庭若市。
言清蒔對老板的疑惑愣了一陣兒,之後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
“赴約。”
這是他們的約定。
“租金兩百,加上三百的押金,一共五百。”
言清蒔提著沉重的帳篷剛轉身,身後的人就一聲嗬叫:“哎——”
“才下了雨你自己小心點,山裏信號不好。”
言清蒔微微側頭回應:“好。”
不過沒多久言清蒔就高估了自己的野外生活水平,看著被揉得七零八碎的帳篷,言清蒔犯了難。
她,根本,不會,搭帳篷!
“失策了,怎麼沒想到這茬兒,以前帳篷是誰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