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段否被一個電話叫走,在宴會將將結束的時候離開了段宅。施焰青才打開那隻低調的紅絲絨盒子,撫摸著那朵安然躺著的白山茶。
這不是段否第一次送她禮物了。
也不是他第一次因為女人,而向她賠罪。
她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施焰青因為學芭蕾的緣故,早早地搬到了段否家中與其同住,有個照應,也叫段家人放心。因此她和她的小舅舅有了大量的獨處時間。
三年前,她剛進入劇團不久,每天都早出晚歸,日記裏寫下的文字變成了寥寥的抱怨。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奢侈的假期,段否再次將他交往已久的女朋友帶回了別墅。
施焰青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甜蜜依偎的一對戀人。
她見過這個女人很多次了,見怪不怪。
夏之桃是一個當下黑紅的演員小花。
不可否認,她是漂亮的,長相清甜,身條纖瘦又有舞蹈功底。
夏之桃同她打招呼,“焰青,好久不見。”
好假。
施焰青腹誹。
她挪開目光,第一時間去看段否的眼睛,“舅舅,她是誰?”
十分地不給人麵子。
施焰青不是第一次給夏之桃臉色看了。
從夏之桃與段否討要名利的那一刻起,施焰青對她的厭惡達到頂峰,就連她明裏暗裏對她放的冷刺,她也能夠看在段否的麵子上息事寧人。
可她接受不了段否身邊有人去利用他。
盡管她知道自己的舅舅不是省油的燈。
段否大約是維護自己的女朋友,寬厚的手掌落到夏之桃手邊,牽住後十指相扣,算是一種安撫。
他的身板隱有將夏之桃護在身後的趨勢。
這些細節全都落進了施焰青的眼底。
她淺色的瞳珠兜不住壞情緒,冷淡和敵意隱秘地流出來,被同為女人的夏之桃敏銳捕捉。
“阿否,焰青可能不太喜歡我,一定是你之前都沒跟她說我們的事,要不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和網上說的一樣討厭,讓人喜歡不起來。
“什麼事?舅舅怎麼沒跟我說過?”
夏之桃像是有些羞赧,看了段否一眼,頗為甜蜜地說道:“阿否前段時間跟我回家見了父母,我們要商量訂婚了。”
三言兩語,她讓施焰青心中的不滿漲得更加濃厚,而更多的是一種被世俗攔截的嫉妒、酸澀。
“訂婚?”
她甚至念出這兩個字,心裏的酸澀都要滿出來,心情從假期的愉悅變成了難以言喻的複雜。
她開始放冷箭,以此宣泄。
“我可不要一個矯揉造作的舅媽。”
夏之桃臉上的笑頓時維持不住,垂下了化得精致的一張小臉,仿佛極盡委屈。
段否就算再瞎也能看出氣氛不對。
透過施焰青的表情,他知道她又生氣了。
夏之桃被他用一個親吻和幾聲好言做慰,楚楚可憐地往他房間裏去。
直到段否確認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才沉下一張俊朗的麵龐。他平時對施焰青都很和煦,很少冷臉,一旦拉下臉來,看似溫和的眉峰就利了起來,壓在眼上,深邃陰沉,具有濃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