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施焰青開了一輛段否的車走之後，兩人便開始忙起來了。
特別是段否，最近令他榮獲金馬影帝的那部電影《暗湧》，有很多推不掉的宣傳商務和采訪，施焰青幾乎找不到時間將車還給他。
二人之間的聯係，僅限於微信上的寥寥幾句日常。
時間基本到了十月的尾聲，柳懷溶的編舞進度條也將將完成，也就意味著施焰青的時間緊湊了起來。
舞劇《小美人魚》裏有關人魚公主愛麗兒的角色，分配給了她。
她沒日沒夜地泡在舞蹈室和泳池裏，一天要麼是在熟悉舞蹈動作，要麼就是在訓練水下憋氣時長，還有水下芭蕾相關的肢體控製。
十月的最後一天，鍾怯語的工作室發行了施焰青拍攝的那組雜誌。
不過十分鍾，該微博破十萬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一眾流量明星之間殺出重圍。
＃Ardor 雨中天鵝＃ 爆。
微博著名的飯圈黃泉路人——捕捉內娛花生，轉發了這條微博：好美的構圖，好美的姐，感覺我的眼睛受到了淨化。
於是詞條＃淨化雙眼的美貌＃登榜，霸占了文娛榜第一。
除卻工作室的人以外，最先知道這組照片反響如此巨大的人，不是施焰青，而是段否。
彼時，他正在青芒台國民綜藝的錄製現場，剛做完妝造準備彩排。這是他的綜藝首秀，賣了青芒如今當家的台柱子一個麵子。
身後討論的聲音不絕於耳，愈來愈烈，段否難免聽到一耳朵。
人員A：“你快去看我@你的微博，我的天，巨好看。”
人員B：“我首頁也刷到了！關注的好多人都轉了，老天爺，美慘了。”
人員C：“雨中迷茫又憂鬱的天鵝，淋瀑而死，我吹爆Ardor的創意！”
……
幾人討論得津津有味，最後都總結出一個疑問。
“所以這位美女是誰？新出道的小花嗎？”
她們正專注時，一隻看上去修長有力的手伸過來，薄薄的皮膚上鼓凸著幾道青筋，延伸至襯衫袖口便看不見。
“你們說的那個微博，能借我看一眼嗎？”
正中間的工作人員抬起眼，對上段否那張淩厲端正的臉，幾不可聞地倒抽一口冷氣。
頃刻間，她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可以！”
段否禮貌地勾起唇角，“謝謝。”
他手機不在身邊，是聽到Ardor和天鵝這兩個單詞才有反應的。接過手機，屏幕上儼然是施焰青。
他記得，這是那天他在山林裏碰見她的時候。
拍照的人技術很好，構圖幾乎完美。優美的鏡頭語言將施焰青所有的優勢放大。其中一張利用了視覺錯位，造成被瀑布淋打的錯覺，芭蕾裙的剪裁是露背的，纖薄清瘦的脊背完全展現在鏡頭下，瑩白的肌膚幾乎與裙身融為一體。
要說最突出的一張，是施焰青伏在一塊苔石之上。鴉青的睫半垂，濕淋淋地掛著幾顆恰到好處的水珠，淺琥珀色的眼睛清澈，糅雜了天真的哀傷。
她修長的頸無力地垂下，令人幻視一隻瀕死的天鵝。
確實很漂亮。
就像照片裏依水而拍的，她的臉，又或者說氣質上，其實有一股濃鬱的濕氣，泛著將將要碎的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