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否演戲時的狀態完全地變了一個人,程誨鑒一聲cut放出來,又立刻收回了那種屬於程空了的目光。
施焰青在旁邊看得癡。
她們做舞蹈的更多是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情緒,而演員卻完全不一樣。
小可坐在她旁邊說悄悄話。
“段老師剛剛請人出去那段也太帥了吧!有生之年看到我拉郎的cp在一起拍戲,簡直是天大的幸運!”
“他們很配嗎?”施焰青疑惑。
“看臉就很配嘛!一個劍眉星目淩厲成熟,一個明豔大方的紅玫瑰,純純的金絲雀文學。”
“噢——”
施焰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拈酸。
哪裏配了。
她的眼神又忍不住落到圍在監視器前的兩個人,雙雙拿著劇本,不知道說了什麼,孟青青的眼尾勾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一定是因為小可,她看著這倆人的狀態也變得奇怪了。
是說了什麼才能這麼開心?
真的好在意。
可是明明說好了做普通的舅甥關係,她又有什麼資格管段否跟別人的交流?
施焰青抿了抿嘴唇,低頭去玩衣前綴的白山茶。
隔著大約十米處的監視器,孟青青正在聽程誨鑒的指導,他一認真起來就凶,弄得人家女孩子站在那兒跟犯了錯的鵪鶉似的。
畢竟是名導,孟青青也生怕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段否看不下去才開口幫人解了圍,緩和了一下氣氛。
孟青青給了他一個笑,這也就是施焰青看到的笑意由來。
顯然,這條是不給過的。
兩人又重新拍了兩條才過。
這條拍完,下午就沒有孟青青的戲了。已經快入冬了,她穿著一件羽絨服,麵色不虞地從人群中迅速離開。
施焰青隻是匆匆地瞥了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一場戲上。
現場要改動的地方不多,段否站在正中間接受著化妝師的簇擁。
有那麼一瞬間,兩人的視線相交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段否很快就掠下了眼皮,跟旁邊守著的人說著些什麼,沒再多看一眼。反倒是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頻頻將視線投過來。
清場開拍了,女人離開。
在施焰青看得正入迷時,一個白色的杯子停在她眼前,擋住了視線。
“給你的。”
是一道略顯冷媚的聲音。
施焰青抬頭,是剛才和段否說話的女人。因為樣貌和氣質太過矚目,她記住了。
這會兒,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接過杯子。
暖的。
蘭時因了然地笑笑,遞出一張名片,“我是段否的經紀人,蘭時因,來劇組看看他。”
段否拉了個藝術圈內頗有名氣的芭蕾首席來演戲。
這麼些年,段否談戀愛從來不顧及狗仔。她忙前忙後地花錢買照片,苦口婆心地勸他注意鏡頭,這會拉了個女人來當女主角,看來段否非但不聽,還越來越變本加厲。
她不得過來窺看一下其中貓膩麼。
眼下一見,這個施焰青看起來的確有藝術家的氣質,也有讓人喜歡的資本。剛才見她披著毯子坐在角落的模樣,蘭時因險些以為是一朵遺世獨立的鈴蘭花。
“我想起房車上熱水壺的電沒拔,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