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人來人往,互不相識的陌生感朝林箏襲來,讓眼前的紀牧淵成了唯一認識的人,至少讓她感覺沒有那麼孤單。
林箏低頭喝了一口奶茶,暖熱的甜奶混著軟軟的芋泥入口即化,不好的情緒被衝散了,她實打實地彎起唇角,搖頭說:
“我沒有不開心啊。”
紀牧淵抬了抬眉梢,顯然不相信她真的沒事,林箏站在原地,也拿她沒轍,哪知道紀牧淵忽然靠過來,抬手圈住了她,手心捏上她瘦削的肩膀,哼笑一聲:
“真的不說嗎?我很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太太。”
極近的距離讓林箏全然感到紀牧淵身上的獨特氣息,隔著層薄薄的布料,肌膚似乎快要燃燒起來。
林箏微微發熱,抬手輕拿開了紀牧淵的手臂,小聲發出抗議:
“這裏人很多,我們這樣不太好。”
紀牧淵不僅沒聽她的話,還得寸進尺地把她擁進懷裏,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腰,貼著林箏的耳朵問,
“怎麼個不好?你來說說。”
好聽的嗓音快速像電流般,快速躥過全身,林箏投降了,她真的遭不住紀牧淵這樣撩人,於是從他懷裏脫了出來,服軟地說:
“我說我說,你不要這樣鬧了,辭職的事沒辦成,我那個老板索要20萬,我憑什麼給他,想空手套白狼,呸。”
倒也不是給不給的問題,是林箏手頭上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她咬著奶茶吸管,垂著眼簾。
可紀牧淵卻傾身下來,保持同一水準和林箏平視,調侃她,語調曖昧。
“那你不早說,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公?”
林箏頓了一下,被紀牧淵的話嗆到了,捂著胸口咳了兩聲,心裏暗暗想著,這紀牧淵怎麼還上趕著給她當老公...
紀牧淵還真不是說著玩的,眼見著他揚起長腿就要走過去,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林箏還是第一看見他這樣端穆的神情,連忙拉住了紀牧淵的手腕,猶豫地說:
“要不還是算了,我下次自己再來弄就好了。”
林箏總歸是個社畜,習慣了伏低做小,平時就怵怕領導,以前為了陸瑞景就和衝撞過高層領導,為愛衝鋒,結果被開除,現在林箏都有陰影了。
可紀牧淵卻反手握上她的手,還握得緊緊的,林箏一緊張,手心都冒汗了,紀牧淵的單挑眉表情很是狂野,他堂堂一個總裁怎麼會怕,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紀牧淵說實在不放心,林箏可以一起過去,他這樣張弛有度的人很少見,隻是剛剛的氣勢過於強烈,強烈到林箏以為紀牧淵會把老板踩在地上摩擦的程度。
剛一進到辦公室大門,工位上的同事兀兀地看過來,大概是紀牧淵臉上的表情過於厲色,別人都不敢過來打招呼。
林箏咽了咽口水,領著紀牧淵走向老板辦公室,她抬手敲了敲門。
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陳飛臨先是看到了她,煩躁地皺起了眉頭。
而後看到身後的紀牧淵時,瞬間臉色大變,陳飛臨直接從辦公椅上跳起來,阿諛奉承,
“哎,紀總,您怎麼來了,小箏也來了啊,沙發在那邊,請坐請坐,二位要喝點什麼呢?”
看到陳老板這反應,林箏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早知道這麼簡單,她剛剛就不浪費那麼多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