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林箏快走到紀牧淵麵前,他沒在餐桌前坐著了,不顧形象地半蹲在院子的水泥板上,襯衫衣從西褲裏擺散了出來,看來醉得不輕。
紀牧淵低著頭,臉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無力地擺手說自己沒事。
林箏嘖了一聲,嘴硬,她忽然想起來紀牧淵自己說過的話,正好拿來懟他。
“你不是說應酬從來不沾酒的嗎?”
林箏也屈膝蹲下來,偏著頭湊到紀牧淵麵前觀察他,他身上的酒味愈發濃烈,紀牧淵眼尾抑著,莫名透著委屈,
“應酬哪能比你家的飯重要。”
他這般重視讓林箏驚愕了下,而後明白地“哦”了聲,“你還能站起來不?”
“扶我。”紀牧淵真的醉了,站都站不穩,總想往旁邊倒去,意識倒還沒被控製,
“找個地兒給我休息。”
紀牧淵半耷拉著眼眸,語氣輕輕緩緩的,把命令式的簡單言語說得這樣酥,在林箏心裏
泛起一層漣漪,她點頭說好。
紀牧淵環過林箏的肩膀,指節握緊她的手臂,整個重量垂下來差點沒壓扁林箏,也顧不上在長輩麵前要保持分寸這麼一回事了。
林箏沉了口氣,一鼓作氣扶著紀牧淵往前走了幾步,她頓了腳步,有點害怕地問:
“你想吐嗎?不會一會吐我身上吧。”
紀牧淵幽怨地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眉眼深沉得好憂鬱,“沒有,就是頭疼。”
林箏不敢說話了,任由紀牧淵垮在自己身上,最後是嬸嬸過來幫忙一起把人扶到二樓房間去休息。
林箏雙手叉著腰,在原地站定緩了緩,拿起遙控器給他開了空調,紀牧淵平躺在床上,這個床太小了,他半條腿還在外邊懸著。
林箏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說,但還是忍不住說了,“那些叔也很八卦的,你別聽他們的,什麼都說出來這樣不好。”
要是大家都知道了紀牧淵很厲害,怕是以後老家的人有什麼事都想去找他幫忙,林箏著實是怕給他增加麻煩。
“沒事,他們不會信的,都當我是在吹牛皮。”紀牧淵抬手把枕頭往下拉了點,他說的話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好在林爸不喜歡吹噓,沒把紀牧淵的把教育局局長找來那事說出來,叔叔們估計也不全信的,林箏點頭,
“好,那你休息吧。”
林箏剛要走,紀牧淵起身拉住她的一角,腰際被他用手圈住了,整個人往下帶,林箏倒在了紀牧淵的身上,他胸膛好熱,熱得林箏也跟著流汗了。
一樓下麵都是人,喝酒聊天的聲音沸沸揚揚的,弄得林箏有點怵,她仰起臉,想要從紀牧淵懷裏掙脫出來,
“別這樣,門還沒反鎖,要是待會有人推進來怎麼辦…這樣不合適….”
林箏隨意紮了個丸子頭,幾縷碎發散下來,寬大的體恤和褲子像鄰家姐姐,溫順又清澈,是紀牧淵從未看到過的林箏,他很喜歡。
“哪裏不合適了?你說說。”
紀牧淵到底是醉還是沒醉,剛剛他那迅捷的動作不像是喝醉的樣兒,林箏被他弄得很癢,她微微縮了縮肩膀,但還是動彈不得。
“陪我一會,等我睡了你再走。”
紀牧淵嗓子都喝啞了,聲音沉沉的,他鬆開了手,讓林箏得以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了側邊,鼻端縈繞著紀牧淵身上煙酒混搭的氣味。
興許是他在院子外吹了會風,味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沒有那麼重,加上本身淡淡的古龍茶香,林箏沒有覺得太難聞。
“那好吧。”
紀牧淵側躺過來,他埋進林箏的懷裏,閉起眼睛睡覺,林箏緊張了一下,等到確定紀牧淵沒有下一步動作後,她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