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值班嗎？”
吹過來的風有點冷，林箏抬手攏了攏薄薄的襯衫外套。
林箏光顧著眼前的路，一件深黑色西裝外套披在悄然披在她身上，林箏仰看旁邊的紀牧淵，視線平落在他明顯的喉結上。
“有，不然那麼多保管費白交了。”
紀牧淵伸手幫她整理好外套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帶著她往地下藏館入口走去。
林箏沒有像往常一樣下意識向紀牧淵道謝，她屏息，微縮進紀牧淵寬大溫暖的西裝外套裏，強裝做理所當然地享受了他的體貼。
實際上林箏受寵若驚，她穿著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不得不拿手拉著，指尖觸碰到的平紋織羊毛質感很好，引得林箏止不住用指腹摩挲精細的紋路。
果然有保安在，就連紀牧淵本人到場都得刷臉進去，林箏不禁想到下午師傅是讓她們做了登記就進去了，那樣會不會違反規定了。
也許是節目組提前打了招呼，林箏沒多想，跟上紀牧淵的腳步，他像一個主人，招呼著林箏這個客人，
“你想看哪件？”
林箏對青銅器和銘文不太感興趣，古人的精致頭飾更加吸引她，林箏想到下午那套金釵，徑直朝那麵方形玻璃櫃走過去。
她側著身看向紀牧淵，抬手指了指裏邊，但依舊小心翼翼地跟玻璃櫃隔著距離。
“好。”
紀牧淵點頭，旁邊的師傅會意後拿來白色手套遞給他們，還有一大串鑰匙，每一把鑰匙都有對應的存物櫃，平時都鎖在保險櫃裏。
林箏本來想自己戴上白色手套，許是太興奮了被紀牧淵嫌棄，那話跟老媽說她笨手笨腳的語氣差不多。
“我來幫你。”
即使戴好了手套，林箏也不敢動，隻是近距離地欣賞了這套鑲珠金釵，雕工精細到歎為觀止，經曆了這麼多年，嵌上的紅珠依舊晶瑩剔透。
“真的好漂亮…心動了。”
紀牧淵垂著眼，他向來認為自己神色淡，但玻璃櫃上倒映出他不經意上揚的唇角時，紀牧淵立馬收了起來，恢複麵上的風輕雲淡。
“在港城拍的，大概兩個億，記不太清了。”
記牧淵的話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驕傲和炫耀的感覺，仿佛隻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
林箏的手顫了一下，幹巴巴地望向紀牧淵，唇瓣微張，不敢動彈了，生怕把手裏的兩個億給摔壞了。
“要不你喊師傅過來？我有點不想看了。”
紀牧淵眼裏含笑，但沒責怪她，“好，聽你的。”
打開玻璃櫃挺麻煩的，林箏自己都嫌多事，悻悻地放了回去，僵直得手都麻了，那邊還有許多保險櫃。
“要不要再看看別的？”紀牧淵問她許是看見她剛剛朝那邊瞥了一眼，他提議說：
“要是有喜歡的項鏈，可以挑去用，不過我更傾向用新的東西。”
林箏沒那想法，雖然那些珠寶價值連城，但買來不是為了二次使用，更多的是收藏價值，她搖頭，
“不用了，我也不喜歡戴別人戴過的東西。”
隨便再看看了幾件，林箏就興致缺缺地說要走了，她都感覺自己掃興了，隻是沒好意思當著紀牧淵的麵說。
等紀牧淵去還鑰匙的時間，林箏靠在牆邊小聲嘟噥，
“山豬吃不了細糠。”
“說誰是豬？”
紀牧淵忽然出現的聲音把林箏嚇了一跳，他眉梢微挑，頗為挑釁地看向林箏，軟聲的質問染著玩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