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天氣已經回暖,午後的溫度逐漸燥熱起來。

病房裏的窗簾緊緊拉著,門也反鎖了,兩人熱得出了一層薄薄的濕汗,曖昧黏膩。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五官的輪廓也格外分明,淡漠疏離的眉眼微微皺著,似乎在壓製著什麼。

隱忍克製。

他呼出一口濁氣,薄唇微張,喉間溢出了兩個字。

“嫿嫿……”

虞嫿咬緊牙關,“你閉嘴。”

她真是腦子抽了才答應了陸清宴的請求。

又過了一刻鍾,虞嫿草草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將窗簾打開,用洗手液洗了三次手。

從洗浴間出來時,男人已經處理好自己的儀態了,病號服扣子從最上麵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下麵那顆。

一張冷峭絕塵的臉窺不出任何情緒,脊背挺拔筆直,如同峰頂上的寒鬆一般。

和剛才陷於情欲中的男人恍若二人。

虞嫿給自己手上抹了護手霜。

她右手上那道被玻璃劃的傷口也結了一道淺淺痂,由於皮膚白皙嬌嫩的緣故,那一道疤痕看起來更可怖些。

陸清宴拉過她的手,指了指床頭櫃上那一盒黑乎乎的小藥膏罐子,“打開,給你找的藥。”

虞嫿一打開,藥膏裏麵倒是白色膏狀物,但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她持懷疑態度,“這能行嗎?”

“能行。”男人挖了一點藥膏塗抹在她的疤痕處,“一天三次,不會留疤的。”

如果有專業人員將藥膏拿去化驗成分,會驚訝於裏麵中和了多種昂貴且珍稀的藥材。

在知曉這小罐藥膏的用處後更是會怒罵暴殄天物,殺雞用牛刀。

虞嫿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謝了。”

陸清宴吻了吻她的指尖,“大畫家的手怎麼能留疤,這是我該做的。”

虞嫿麵無表情,“說再好聽的話今天的事我也不會再做第二遍了。”

男人輕笑一聲,“等我傷好了伺候你。”

她對他口中的“伺候”不置可否。

虞嫿正要說“不用”,倏地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幾分狡黠,“好啊,不過得全程聽我的。”

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陸清宴清楚她肯定是想到什麼損招了。

不過他不覺得在情事上能有什麼折磨人的辦法。

陸清宴矜貴地點了點頭,“好。”

在商場上機關算盡、料事如神的陸總萬萬沒想到在一月後的某一天,他的雙手會被皮帶綁著,跪在地上欲火焚身。

他現在又湊上去用唇碰了碰虞嫿的耳垂,“都聽你的。”

虞嫿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陸清宴的大掌覆在她細白的手上,“我們換到雙人病房去好不好?”

雙人病房?

虞嫿的遠山眉一挑。

現在他就已經猖狂放肆到了這種程度,要是真到了雙人病房,豈不是直接上演《香豔火辣の病房》?

她輕嘖了一聲,一本正經,“你一定是午飯吃太飽了。”

男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飽暖思淫欲。

陸清宴低低笑了一聲,“是食髓知味。”

“管你什麼。”虞嫿毫不留念,冷酷無情道,“醫生說我已經徹底恢複了,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