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仲夏,原本四季如春的陵城竟然出奇的冷,不少人都裹上了冬日的衣服禦寒。

到了晚上,竟然還下起了乒乓球大小的冰雹。

這樣的景象實在是前所未有,幾乎在熱搜榜單上霸榜了一天,也引來了許多氣象專家的分析。

有許多網友揣測,莫不是即將有大災難降臨。

也有網友開玩笑似的說,可別是隱居陵城的修真大能得道飛升。

陸清宴的私人飛機抵達陵城已經是後半夜了。

大顆大顆的冰雹倒是停了,天空中卻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狂風大雪降臨大地,迅速為這一座城市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道路兩邊積雪深厚,天地仿若一色,顯得蒼茫而蕭瑟。

特助提議,“陸總,夜深雪大,不然您先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上山?”

陸清宴沉聲道,“現在出發,抵達寺廟天差不多亮了。”

他不想多等一刻。

特助有些擔心老板的身體狀況,“可是您已經很久沒有合眼了,還有傷……”

陸清宴揉了揉虞嫿的頭,“無妨,出發吧。”

紛飛的大雪沒有停下來的征兆,寒風呼嘯,冷風橫掃。

邁巴赫行駛在山路上,陸清宴手持茄楠木佛珠,黑眸冷峭,看不出情緒。

半山腰上,車忽然停下了。

司機多次嚐試發動汽車,未果。

他下車檢查了周圍的路況,“陸總,地麵積雪太厚了,車走不了了。”

陸清宴下車,環視了周圍的環境。

的確,積雪過於厚重,山路崎嶇泥濘,汽車的確不好繼續走了。

男人沉吟兩秒,“傘給我,你們回去吧。”

特助和司機大驚,紛紛開口勸阻,“使不得啊陸總,這大晚上的,又下這麼大雪,萬一您出什麼事我們沒法交代啊!”

“是啊您也跟著回去吧,等雪停了咱們再派人清理道路積雪,然後再上山。”

陸清宴的心口隱隱作痛,他下意識地想要碰一碰,卻又垂下了手。

“不用,我自己上去。你們先回去,照顧好虞嫿,她有任何事和我彙報。”

特助和司機都跟了陸清宴多年,知曉他的脾性,一旦決定了什麼別人怎麼勸阻也無法更改他的想法的。

好在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高高懸掛在夜幕中,散發出來的光照亮了山路。

特助和司機沒再多說,默默看著那道高大孤寂的背影前行在雪夜中。

寒風瑟瑟,飛雪漫漫,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很快傘麵上就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他踏著月色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山路轉彎盡頭。

積雪幾乎漫過了小腿,將男人的褲腿打濕,透骨的寒涼通過腿部傳遞到全身各處,而男人卻恍若未察。

呼嘯的寒風更加猛烈,道路兩邊的桃花樹被無情鞭撻,翠綠的葉子嘩嘩地落了一地。

大風吹拂過陸清宴手中的傘,為他前行又增加了不少阻力。

好在雪又小了許多,男人索性將傘收了,當作登山杖,淋著風雪而行。

走了莫約半小時,他手腕間的茄楠木佛珠驟然斷裂,好在陸清宴眼疾手快地接住,但仍有一顆掉進了積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