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冷漠的語氣,陸硯禮瞬間紅了眼眶。

他的嗓音顫抖,“嫿嫿,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我那麼愛你……”

陸清宴聽著,眉宇之間多了兩分陰沉冷峭。

陸硯禮怕不是活夠了。

“你愛我?”虞嫿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嗓音裏是不加掩飾的嫌惡。

“你不愛我,一開始你隻是習慣了我,你大男子主義又十分自負,享受我追在你身後你卻不回應的感覺,你在學業事業上一事無成,好在有一副好皮囊,能讓你在愛情上感受到被人追捧的感覺。”

“後來你和衛玉姝在一起,發現心目中的高雅純潔的愛人其實也是個普通人,恰好我當時又大放異彩,被人追求,你看不慣曾經屬於你的東西被別人占有。”

“你是自私自利,純粹的利己主義者,你並不愛我,隻愛自己。”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騷擾我,否則我會懷疑陸清宴送你去國外的決定是否太仁慈了。”

虞嫿字字珠璣,聲聲朗朗,一下就化作利劍戳中了陸硯禮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情緒。

他白了臉色,嘴唇本能地蠕動幾下,想要為自己辯解,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虞嫿撂了電話,耳垂被粗糲的指腹貼上重重地碾磨了兩下。

陸清宴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低低的嗓音溢出薄唇,“你跟他說那麼多話,我吃醋了。”

虞嫿隻覺得好笑,“沒聽見我在罵他?這也醋?”

什麼毛病?

男人也沒覺得這個邏輯有什麼不妥,神色如常,“醋了,我不管,你哄哄我。”

這樣狀似撒嬌的話從生殺予奪的陸清宴口中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生意場上的對手或合作方見了,怕是得懷疑他被髒東西附體了吧?

虞嫿素來吃軟不吃硬,摸了摸男人緊實的胸膛,“想怎麼哄你?這樣?”

陸清宴低低笑了一聲,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回去再這樣哄,這樣先預支一點甜頭吧,比如……換個稱呼。”

這也是剛才虞嫿和陸硯禮打電話時,脫口而出“陸清宴”時男人一時興起地想法。

他們好歹也是情侶關係了,除了在床上時虞嫿被哄、被討好、被半逼迫時叫了兩聲不一樣的,平時她都叫他名字。

聽起來一點兒也不親熱。

陸清宴扯鬆領帶,光影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出一片陰影,他湊近虞嫿的耳畔,呼吸若即若離,“嫿嫿,叫聲好聽的,行不行?”

不得不說,他一貫會運用自己的魅力,也知曉虞嫿的心性。

這麼低沉喑啞的嗓音在耳畔誘哄,她十有八九會鬆口。

那道沉沉嗓音攥緊耳朵,仿佛心尖被不輕不重地勾了一下似的,虞嫿被男色所迷,竟愣神片刻,歪了歪頭,“老公?”

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都怪曲意綿和宋知韞在她耳邊念叨“老公老公”,她竟然也無端受到了影響,在此刻脫口而出。

她飛快地又叫了一聲“清宴”找補。

但男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陸清宴有力的大掌掐著纖細的腰肢,力道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