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軍沒有跟淩天翔去找顧衛民,他的任務是把這邊的城區守住,盡量拖住美軍進攻的步伐。新的戰術中,伊朗軍隊在正麵抵抗美軍的進攻,並且盡量把美軍的先頭部隊吸引到前麵去,拉長美軍的進攻線,而齊建軍帶著的這個小隊的隊員分成了兩批,專門對付留在後麵的美軍掃蕩部隊,並且主要以殺傷有生人員為主,增添美軍的傷亡數字。
淩天翔讓肖遙那支小分隊留下來協助齊建軍作戰。因為美軍采取了逐屋摧毀的戰術,所以要想按照昨天晚上的戰術打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擋住美軍的進攻。顧衛民迫不得已改變了戰術,將小分隊放到了戰線美軍的一側,利用他們更熟悉城內的環境,以及城區內複雜的道路體係的優勢,與美軍在城區內打遊擊戰。
顧衛民這套戰術要達到目的話,就必須要給美軍製造巨大的人員傷亡,特別是傷員。戰場上,一名傷員需要三到四名士兵照顧,也就是說,打傷一名美軍士兵,一共會有4到5名美軍士兵撤出戰鬥。隻要傷員數量夠多,那麼能夠用於進攻的美軍兵力將急劇降低,隻要美軍沒有足夠的兵力,就自然會停止進攻。
這從齊建軍埋設炸彈的方式就能看出來。他沒有將炸彈埋伏在道路中間,去對付美軍的裝甲車,而是埋在了道路的兩旁,專門對付下車作戰的步兵。土製炸彈的威力比不上正規的地雷,可對付人員時,卻能製造足夠多的傷員。雖然不能炸死更多的美軍步兵,讓淩天翔覺得有點可惜,但是要想守到天亮,要想讓美軍撤退,就必須要給美軍製造足夠多的傷員。
跑著跑著,淩天翔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袁德良迅速蹲了下來,可他並沒有感到周圍有危險。
淩天翔踢開了腳邊一塊燒焦了的門板,蹲了下來,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子。袁德良立即明白了,這裏遭到過燃燒彈的襲擊。地麵上的沙子全是焦黑的,而且周圍房屋的牆壁上也是焦黑的,能夠燃燒的門板、家什,以及院子裏的一些木製物品都燒光了。淩天翔的心情也很沉重,附近幾十棟民宅都受到了波及,燃燒彈在落地的時候,會首先將裏麵的燃燒劑撒出來,有的還會首先形成油氣雲,然後再引燃。猛烈的大火可以瞬間吞沒周圍的一切生命,燒掉一切可以燒掉的東西。如果是油氣雲爆炸的話,產生的超強壓力可以將人壓得粉碎。
“走吧,老顧說不定正等著我們的支援呢。”袁德良站了起來,走在了隊伍的前麵。
淩天翔丟掉了手裏的沙子,迅速跟了上去。前方的炮擊聲與爆炸聲相當頻繁,槍聲卻不是很密集。美軍已經進入了居民區,正在向市中心方向推進。戰鬥打得很激烈,而且伊朗軍隊明顯處於挨打的境地。淩天翔也為顧衛民擔心了起來。如果顧衛民還是那麼拚命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身陷險境了。
剛跑到巷子口,袁德良就停下了腳步,外麵傳來了一陣槍聲,子彈擦著袁德良的胸口飛了過去。
“媽的,是自己人!”袁德良縮了回來,用英語喊了一句。
槍聲又響了起來,是AK步槍的聲音。槍聲剛停下,外麵就傳來了波斯語的喊叫聲。
“他說什麼?”袁德良朝淩天翔看了一眼,忘記淩天翔也不大懂波斯語。
淩天翔朝後麵的隊員看了過去,一名隊員趕了上來,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波斯語喊了起來,外麵再次傳來了伊朗士兵的喊叫聲。
“是民兵,把我們當作美軍了。”那名隊員苦笑了一下,首先溜了出去。
十多名穿著阿拉伯長袍,端著AK步槍的伊朗民兵從一排街壘後麵站了起來,其中最靠近巷子口的那名民兵還在大聲解釋著什麼。
“問一下,顧衛民他們在哪。”淩天翔拉住了那名懂一點波斯語的隊員,大概那幾個民兵也不認識顧衛民。“就問他,像我們這樣的其他人在哪。”
隊員點了點頭,朝走過來的那名民兵問了出來。那名民兵隊長一邊說著,一邊朝南麵指了一下,然後又朝北麵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