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小心翼翼地將林子溪交上去的作品接了過去,好好地包好,生怕不小心磨到一點點,一邊開心地道:“還好你交錯了,不然你這次參展肯定會受到影響……”
然後,又有些義憤填膺地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竟然將你的畫潑上了顏料,周圍幾幅畫雖然也遭了殃,但他們的畫隻要稍微處理一下就看不出來了,而且你周圍的都是進不了複賽的,也沒有太大影響。可惜這周圍沒有監控,不然我一定要查查看,到底是這麼過分……”
林子溪微微一笑,“不用查了。反正現在沒影響什麼,不是嗎?”
師姐拍拍她的肩膀,“師妹,你太善良了,這種人就應該抓出來公之於眾,讓大家知道她的心思這麼壞!”
說著,她又低聲道:“我估計是你們班的,畢竟隻有你們班的人跟你打了賭……你要提防著點。”
林子溪遠遠地看著了樓下正在抓著癢的林子蔓,若有所思。
“也未必……是我們班的。”
畢竟,現在毀掉畫的人就自作自受了不是嗎?
林子溪好整以暇,她早就料到會有人搞破壞,所以才提前一天將畫上交上去,給那個人破壞的時間。畢竟若是今天上交,那人估計連破壞的機會都不會有。
被毀掉的那幅確實是她第一幅畫的初稿沒錯,最開始她還有些不適應,畢竟這具身體已經成了畫畫天才,但身體熟練,但她的心卻是陌生的,所以花了一點時間適應,第二幅才畫得更好。
但她個人其實更喜歡第一幅,雖然不完美,卻是她五歲之後親手畫的第一幅畫。
所以她上交的是第一幅,但昨天在上交作品之前,她看到了鍾靈兒跟林子蔓站在一起,隱約聽到了她們說的讓她退學的事……她耳力太好,甚至在鍾靈兒還沒出現在林子蔓麵前的時候,她就注意力鍾靈兒在偷聽她們講話了。
所以她留了個心眼,在畫上稍微做了些“處理”。
如果隻是正常看畫,移動畫,並不會怎麼樣,但若是想破壞畫,畫沾上水或者顏料,她的特殊藥粉就用揮發出來……
所以,現在林子蔓的手才會癢,而且,她無論塗什麼藥,都會一直癢,越來越癢,癢到她受不了的地步。
希望她別把自己的皮肉都抓爛了才好,嗬。
林子溪一點也不同情林子蔓,平靜地上前,將自己被毀了的畫取出來,想了想,又掏出顏料和畫筆來,稍微處理了一下。
她畫畫的時候十分認真,並沒有注意到,她在畫畫的時候,星月杯的工作人員已經過來了,還有一些路過的同學,都默默地停下來圍觀,看著她不過寥寥幾筆,就輕易地將被毀掉的畫變成了另外一幅畫,而且,這畫還一點也不輸她剛剛重新上交的那一幅!
五分鍾後,林子溪收起筆,收拾東西準備將畫先放到一邊晾幹,自己繼續去化學係旁聽,就被周圍這麼多的圍觀群眾嚇到了。
那本來將她的畫拿進去的師姐也目光灼然地盯著她,“師妹,你這幅也畫得很好,要不要交這幅上去算了?”
說著,她又有些猶豫了起來,“不過,剛才那幅也畫得很好……”
“都怪師妹你畫得太好了,我都有些猶豫要讓你上交哪一幅了。”
身後的星月杯評委之一南宮遠盯著她的畫,眼睛都在發亮,“這位同學,這是你的參賽作品嗎?”
林子溪搖了搖頭,“不是,我的參賽作品已經交上去了。”
周圍的人都有些驚歎,畫得這麼好的畫不參賽,那她拿去參賽的作品該有多厲害啊。
林子溪卻一點也不在意,她平靜地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要去上課了。”
說著,就直接離開了。
在那師姐的宣傳之下,大家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宮遠若有所思,他本來對帝都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不抱多少希望,這些學校的美術係學生要麼就是實力無法上他們那種專門的美術院校,要麼就是心不在美術上,就是想得到個“帝都大學”的畢業證。
而無論是哪一種,很顯然,他們的成就都不會太高,所以以往帝都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參賽,拿優秀獎的多,但得到前三等的真的很少,也就七八年前一個非專業的學生選修的美術,隨手畫的一幅畫被美術老師惜才地上交上去,得了個一等獎,後麵帝都大學美術學院的能得獎的學生最多也就拿個三等獎。
他本來也以為來帝都大學隻不過走個過場,挑幾幅能入眼的進決賽,到時候給幾個優秀獎就行了。
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好的一幅畫。
甚至比他們美術學院的都要強,南宮遠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幅就可以成為這次星月杯的一等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