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溪的出場方式非常特別。

踢館嘉賓都要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也壓製一下其他選手的氣焰,所以,林子溪答應來參加的時候,節目組就問了她的才能。

他們本來也不期待什麼,畢竟林子溪之前是演員,又是學藝術的,化學就算厲害,也沒辦法當才能展示。他們甚至想過要不要讓林子溪現場作畫算了?或者就隨便唱一首歌,可是如果隻是簡單的唱歌,又無法壓製別人。

節目組正在頭痛之際,林子溪就表示,她自己會準備的。

他們現場是沒有彩排,林子溪也沒有交音樂,就打算直接上場,所以連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現在都很好奇林子溪會展示自己的什麼才藝。

沒想到,林子溪竟然自己帶了一把古琴來。

會彈鋼琴,並不奇怪,但是,會古琴的人就很少了。

大家驚訝地看到林子溪帶著古琴上來,開始彈奏。

先是如清泉流水般的寧靜,接著如泉水叮咚般的悅耳活潑,突然充滿離愁別緒的悲涼,高潮又如疾風驟雨般震動人心,而在一分鍾之後又慢慢地平靜下來,重歸寧靜。

在場的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慢慢地沉溺其中。

一旁的副導演更是十分激動。張哲愷會古琴,家裏還是開古琴行的,從小耳濡如目染,技術也不錯。在他的心裏,現在很多人學古琴都沒有特別認真,很多都隻是覺得古琴很有氣質,才學一下而已,很多人都是學個幾年,過段時間就忘了。他一直覺得非常可惜。

就算沒有忘了,大多數人彈古琴也主要彈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曲目,沒帶什麼感情,隻是炫技而已,但林子溪卻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古琴。

林子溪的曲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更像是戰場上的悲鳴。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寧靜的村莊因為戰亂的關係,人們的生活變得無比淒苦,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團結起來去打仗的激動人心的畫麵。

戰爭是殘酷的,戰爭過後的戰場是悲涼的。

無數的人哀鳴自己親人的死去,可是,這些親人死去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希望,因為他們終於重新迎來了和平。

張哲愷有些激動地看著台上的林子溪。

如果這不是現場聽到看到的話,他可能會覺得這是一個藝術類的節目才會出現的才藝展示,沒想到,林子溪的古琴這麼厲害,而且這首曲子,好像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

不僅是張哲愷,在場的學霸有不少人也是懂得欣賞的。

聽著林子溪的古琴,都有些沉溺其中,有些會古琴的,更是看著林子溪讓人眼花繚亂的指法,十分震驚。

一曲終了,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整整30秒沒有人出聲。

好半晌,主持人才回過神來,主持人蘇姐激動地看著林子溪。

“這就是我們今天的踢館人,來自帝都大學的林子溪同學!子溪的古琴彈得真好。能問一下,你學了多久的古琴嗎?”

林子溪想了想,“大概14年前第一次碰了古琴。”

沒錯,這個世界的她確實是在14年前,也就是她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被她媽媽帶著去學過一陣子的古琴,不過那陣子她媽媽是打算讓她先接觸一下各種興趣課,然後再挑選一個她感興趣的學而已。

而當時的她選擇的是畫畫,古琴隻是學了一陣子上過幾節課而已。

她會的古琴,其實是在古代世界的時候學的。

古琴能夠讓人心靜下來,更何況她是聖醫穀的醫者,需要控製自己的脾氣。

她師父覺得,學醫的人要懂得修身養性。

而音樂,是最能夠陶冶情操,讓人修身養性並且抒發內心情感,不讓自己壓抑的武器。

聖醫穀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樂器,而林子溪則選擇了古琴,畢竟這是她本來就會一點的。聖醫穀可不僅隻有醫者,還有一些病人,甚至還有一些各行各業的才能出眾的人。師父的好朋友便是一位古琴高手。隻是這位樂師從小身體不好,根本就沒法呆在家鄉,也沒辦法在他的行業展現出自己的才能,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必須跟醫生呆在一起,他也是她師父一生的病人之一。

因為身體實在太糟糕,樂師幾乎就是呆在聖醫穀裏生活的。

林子溪選擇了古琴,便自動地成了他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