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愛(2 / 3)

我還把李思懷孕三個月的事情以及王京被判入獄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她。她考慮了那麼一會兒後說:“等王京入獄以後,我們和李思一起去看看他。”我爽快地點頭答應。

一個星期以後,我們三個一起去監獄看望了王京。他剃了個光頭,胡子什麼的也刮得溜幹淨,仍然像個將軍似的坐在監獄的探視窗前,不苟言笑地看著我們幾個。他先是看看梅紅,然後看看李思,最後又看看我。當與我的目光相接時,他終於低下了頭去。

“兄弟,你是對的。”他對我說。我知道他說的是關於那個什麼“長命百歲”的事情。

“事情都過去了,你在裏麵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我說:“我們一起等著你呢。”

他笑了那麼一下,然後開始注視起李思隆起的小腹來。李思連忙對他說:“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的。”

他又轉頭看一眼梅紅,沉思了一會兒說:“你跟著這臭小子,會很幸福的。”梅紅的眼圈忽然就紅了,她說:“你還是爭取早點出來吧,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什麼的不容易。”

他又轉頭問我說:“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我看看梅紅,她低頭不說話。我就說:“她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我聽她的。”

他又掉轉頭對梅紅說:“我把這小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說給你聽,就當是我送給你們兩個的結婚禮物。”

梅紅和我一起看著他。

李思問:“一句什麼話來著?”

“他曾經對我說,要是梅紅成了他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再碰其他女人的。”他說。

我想起來了,我的確那麼說過,我承認。我說:“是的,我是這麼說過的,現在、以後我都會這麼說來著。”

李思興奮地說:“好啊,我給你們做個見證人。”

王京於是閉上眼睛說:“好啦,你們可以走了。”

梅紅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在我和李思的攙扶下,她才勉強離開了那家監獄。

後來我就開始上班了,是在另一家報社當記者,就是我前麵提到過的本市最著名的那家都市類報紙《首都晚報》,我也是應聘進去的,被分配在社會新聞部。由於我在《科學日報》受到了良好的新聞實踐鍛煉,我在《首都晚報》的工作很快就有了起色,我看得出來那個老社長還是很器重我的,據說他有意提拔我當社會新聞部主任。

梅紅也漸漸從傷痛中恢複過來。一段時間以後,她甚至可以和我笑著談起王京了。我很高興,真的,那說明她已經在心裏完全接納了我。是的,就是說,她的心已經完完全全屬於我了。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她知道我是真心實意地愛著她。

那一年的五一長假,我帶著梅紅回了我的家鄉湖南常德。我們從北京西站坐上了一趟開往湘西的火車,一天一夜後才在一個叫做石門縣的小站下了火車,然後我們又坐了一個小時的大公共汽車和半個小時的小公共汽車,最後,我在老家務農的兄弟開了一輛呼呼冒煙的手扶拖拉機來那個小車站接到了我們,我們又在山路上顛簸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鍾,才終於到了我那個小山村的老家裏。我的父母高興壞了,忙著給梅紅做這個那個好吃的。村民們聽說我帶回了個如花似玉的城裏媳婦兒,都跑到我家裏來看熱鬧,把梅紅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拉著她問這問那,大家夥兒鬧騰到半夜才相繼離去。第二天我們睡到大中午的才起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