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挑眉,“他們,是在跟我們打招呼嗎?”
林訣修隨意的答:“是在跟我打招呼。”說完,邁著長腿不疾不徐的走了過去。蘇茵扁了扁嘴,悶頭跟在了後麵。
男人與林訣修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便將目光轉移到蘇茵的臉上:“這位是,您助理?”
林訣修回頭睨著蘇茵,蘇茵一臉茫然,他瞬間笑了,點頭:“算是吧。”
蘇茵睜圓了眼睛,剛想要解釋,那兩人就簇擁著林訣修走在了前麵。她站在原地,鬱悶的踩著步子追上去。
到了出口的時候,她喊了林訣修:“那個……我去那邊坐車。”她又不真是他助理,來B市還有正事呢,千與那邊說好會派人來機場接她的也沒看見人,她隻好自己打車去對方公司。
林訣修兩手插在口袋裏,一臉的雲淡風輕,慢條斯理的開口:“這就是千與的車。”
“啊?”蘇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意識到失禮又連忙彎了彎腰。
男人是千與的策劃部總監,眼力勁十足,看到林訣修對蘇茵的態度就知道兩人關係匪淺,連連上前對蘇茵笑著說:“您好,我是千與公司的策劃總監楊濤,這位是行政經理柳依依。您就是蘇茵小姐吧。”
蘇茵愕然,點頭,“對,我是蘇茵,您好。”說完,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訣修,那意識是問他怎麼知道我是蘇茵。林訣修側目,不置可否的抿唇一笑。
一路驅車到千與公司,路上經過一排排高樓大廈,B市是K省的省會城市,也是經濟中心,跟廊城比起來顯得要更加的商業化一些,不過廊城有山有水,居住指數要遠遠超過這怎麼看都有些冷冰冰的都市化城市。
車上的時候,幾人隨意的閑聊著,蘇茵好奇的問楊濤:“楊總監,您是怎麼知道我是蘇茵的?”
楊濤麵上始終保持著商務禮儀的標準微笑,“是光影的何秘書告知我的,多虧他提醒,不然我還真擔心接不到蘇小姐呢。”
“何惱?”蘇茵思忖著,淡然一笑。餘光瞥著身旁的林訣修,他一直麵無表情,眼睛裏卻飽含著笑意。
到了千與公司,楊濤就引著林訣修去見高級領導,蘇茵就在柳依依的帶領下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柳依依一路無話,蘇茵也不好多問什麼,站在酒店前台拿到房卡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問:“柳經理,林訣修,他住哪?”
柳依依公式化回答:“林董自然有林董的住處,蘇小姐現在可以去房間休息,等美術部領導有時間會馬上通知你去公司。”
柳依依說完就走了,留下蘇茵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果真是兩種身份兩種對待,林訣修到了公司就一撥人笑臉盈盈的迎上來點頭哈腰,她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被晾在一旁,連見一下對方美術總監還要等待機會。她拉著行李箱上樓,打開門眼前一亮,對她的態度是差了點,但房間倒是不錯,豪華大床,一排落地窗直接可以俯瞰B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兩米的大床看上去就很柔軟,讓她忍不住有想睡覺的衝動。
早上在飛機上睡著了錯過了早餐,現在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好在箱子裏帶了餅幹,她簡單的吃了一點後,就趴在大床上幸福的睡著了。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隱隱聽見門鈴的聲音,手機還在耳邊震動,蘇茵眯眼一看,林訣修的來點。她慢悠悠的接起,隻聽到對方沉沉的說了兩個字:“開門!”
“哦……啊?”蘇茵回過神,驚的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被子重新鋪整齊,將箱子拉到一邊,就奔到門邊打開了門。
林訣修高大的身影籠罩了下來,他肅然的站在門外,臉色有點濃鬱,看了蘇茵好一會兒才邁著步子走進了房間。
“你怎麼來了?”蘇茵見他反客為主的走到沙發邊坐下,長腿交疊靠在沙發裏渾身透著慵懶和散漫。
林訣修沉吟出聲:“我沒有訂房間。”
蘇茵驚訝,“什麼意思?”她睜大了眼睛,“你要……睡我這?”
“嗯。難道不可以嗎?”林訣修好整以暇,“你緊張什麼?又不是沒有睡過。上次在山頂,那酒店的床還沒有這麼大呢,你都……”他故意的欲言又止,房間的曖昧指數頓時飆升。
“我才沒有緊張呢。”蘇茵尷尬的別開目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繃著一張正直的臉麵對林訣修,“千與怎麼可能不給你訂房間?”
林訣修不悅的蹙眉:“你意思是我現在騙你?”
蘇茵撇嘴,小聲的嘟噥:“那誰知道呢。”
林訣修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大大方方的開口:“那你就理解成是我想跟你睡一間房好了。”
說完,裝模作樣的打量著房間裏的設施,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吧,去吃飯。”
“這麼早?”蘇茵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十一點不到呢。
“你不餓嗎?肚子不是在飛機上就開始敲鑼打鼓了麼。”林訣修勾了勾唇角,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蘇茵拖遝著步子,“房卡還沒拿呢。”迅速的抽了房卡,將門帶上後,又被林訣修拖進了電梯。
蘇茵對B市完全很陌生,出門該往哪走都不知道,方向感也很差,林訣修倒是表現的對B市很熟悉的樣子,連附近哪裏有高級的西餐廳和美味的中餐都知道。知道蘇茵肚子餓的時候不喜歡西餐,就帶她去了最近的一家自助餐,點了她愛吃的烤魚。
蘇茵一直全程戒備,狐疑的打量著他,怎麼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有點不同於以往。等他點完餐合上餐單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怎麼啦?吃錯藥了?”
林訣修將胳膊交疊撐在桌麵上,目光直直的盯著她:“脫離了上下級關係,就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蘇茵吸了吸鼻子,扁著嘴說:“就允許你調戲我,不允許我挖苦你嗎?”
林訣修不置可否:“當然。我們之間從一開始你就處於被動位置。”他突然嚴肅的一句話如同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枚石子,激起她心底一層層漣漪,微微的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