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也沒想到她一下班就見到了上午剛跟自己打過電話的宋臨淵。
“上車。”
明興公司外麵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她低頭看手機,差一點忽略過去,後座車窗打開,宋臨淵的聲音叫住她。
她頓在原地,看了一圈周圍,確定沒人看到,趕緊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你很害怕別人看見你跟我在一起?”宋臨淵的眼神暗了下來,故意露出手上的紗布。
餘悅果然注意到了,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下意識抓起他的手:“怎麼弄的?”
他把手收了回去,斂下眼神:“不小心紮的。”
看他這粗糙的包紮手法,餘悅的眼皮子直跳,他這麼多年能活過來也是不容易……
“接下來去哪兒?”
“吃飯。”宋臨淵回道。
“吃飯可以啊,不過你得先跟我去醫院。”
餘悅也想無視他的傷口,可她做不到啊,上次在車裏看到他前胸後背的傷痕,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瘮得慌,既然她已經答應陪他兩年,總得盡到責任。
“好。”
他竟然乖乖的答應下來,司機吃驚地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兩人,然後飛快收回眼神,發動引擎,不用吩咐也知道應該先去哪兒。
“剛才你問我是不是怕被別人看到,不是啊,我隻是……”餘悅咬了咬下嘴唇,呼出一口濁氣:“還沒想好該怎麼麵對這樣的情況。”
車裏的溫度有點高,車窗嚴絲合縫,宋臨淵扯了扯藏藍色的領帶,鬆開領口的一粒扣子,回了句:“兩年時間,你會適應的。”
餘悅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瞥他,現在的宋臨淵宋總和以前的保鏢宋臨淵判若兩人,她絞動著手指,聲音輕柔。
“那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和你相處嗎?”
“以前是怎樣?我不記得了。”宋臨淵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
心裏就跟堵了一口氣似的,餘悅小聲吐槽出聲:“忘得真徹底啊,就我一個傻子還記得……”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這兩年我們能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嗎?要不然我真不知道這算什麼。”
宋臨淵撚了撚手指,別說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嗯了一聲。
“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好好保護你這張臉。”
餘悅一愣,保護好這張臉?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怎麼老有人提到她的臉,一會兒說她像誰,這會兒宋臨淵也讓她保護好這張臉,心裏不舒服是真的,聲音也連帶著煩躁起來。
“所以五年前你不是保護我,是保護我這張臉?”她嗤笑一聲。
“是也不是。”
保護她是職責所在,保護她的臉是本能所趨。
“我知道了。”
看來她這張臉的價值還不低呢,竟然能讓宋臨淵這麼說,她自己倒還真不知道因為一張臉才受了他兩年保護,現在也因為這張臉要陪他兩年。
思緒紛雜,好在車子很快就在醫院門口停下,沒有給她太多思索的時間,她先下車。
“你小心你的手。”
“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