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下了一場大雪,雪花飄飄灑灑從空中落到地上,映得餘家新掛上的紅燈籠更紅了。
以前錦瑟沒有失蹤的時候家裏過春節都很傳統,紅燈籠,春聯都不會少,後來她失蹤,家裏十幾年也沒有掛這些東西。
“大小姐,往左邊一點,歪了。”
幾歲指導著餘悅正在貼春聯,她踮著腳,盡量往上麵夠,還是差點。
“李叔,你去幫我搬個椅子,我夠不著。”
“好嘞。”
餘悅鬆了一隻手,想活動活動胳膊,冷不丁有人接住,她扭頭一看,可不就是宋臨淵。
“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買東西,來晚了。”
“你買什麼?”
“給阿姨還有大家的新年禮物。”宋臨淵另一隻手上果然提了大包小包。
“我的呢?”
“晚上親自給你。”
宋臨淵低頭貼近她,餘悅咦了一聲往後退,從他手中接了東西。
“把春聯貼好,我把東西放進去。”
她一邊往裏跑一邊還不忘提醒李叔。
“李叔,凳子不用搬了,有人幫咱們貼春聯。”
宋臨淵麻利地將春聯貼好,剩下的工具拿進去,和李叔碰了個照麵。
“來了,快進去坐著吧,東西我來拿。”
“謝謝李叔。”
“客氣。”
宋臨淵洗了個手,和餘悅坐在一處,樓下大廳隻有她一個人在收拾,他看了眼,不禁疑問。
“阿姨呢?”
“我媽她在樓上呢,樓下在搞衛生,我怕她眼睛看不見磕著碰著。”
宋臨淵理解地點點頭,幫她一起幹活兒,倒也不是什麼重活,就是擦擦桌子之類的。
“賀誠工作忙,葉敏和他一起來的話可能要到飯點。”
“年底醫院忙,能理解。”
家裏的傭人在餘震去世後就辭退得差不多,所以有些雜活得親自動手。
錦瑟回來後餘悅也說過要重新請幾個手腳麻利會照顧人的阿姨,可都被錦瑟給拒絕了,說是太麻煩,以後還要辭退人家,不好。
餘悅也沒懂什麼意思,提過兩次都被拒絕也就作罷,想著大不了自己多抽點時間回來也好。
她正擦著窗台,頭發在她手臂揮動頻率中散了下來,剛要反手去紮頭發,一看手上髒兮兮的。
“我幫你紮。”
宋臨淵及時走了過去,溫柔地挽起她的頭發,幫她把頭發盤起來,這樣會比馬尾更方便一點。
餘悅晃了晃腦袋,竟然還挺穩,睫毛微眨,側頭笑問:“你的手法還挺嫻熟吼。”
後背一涼,宋臨淵耳根子熱了起來,幫她整理碎發,一邊解釋。
“那還不是你總說我睡覺壓你頭發,所以我就學了怎麼盤頭發會讓你好受一點。”
餘悅呼吸一滯,戳了戳他的腮幫子:“原來你是為了幹壞事……”
“是壞事嗎?”宋臨淵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餘悅用手肘將他推開,順勢在他腳上踩了一腳。
“不跟你說了,幹活兒去!”
將近兩個小時後,葉敏跟賀誠兩個人終於來了,賀誠臉上和頭發落了血,葉敏卻一點不沾。
“抱歉,我們來晚了。”
“沒事,時間還早呢。”餘悅招呼他們坐下。
葉敏看向樓上:“母親還在休息嗎?”
“沒呢,要不你上去看看?”
餘悅是故意這麼說的,葉敏每次來餘家都隻在客廳坐著,像客人一樣,半點不逾越,可以後的往來還多著呢,她總這麼拘束是不行的。
“哦,我和宋臨淵還要準備一些東西,你去吧。”
宋臨淵也點點頭,葉敏這才猶豫著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來到房間門口,她剛要抬手敲門,裏麵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