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妍在沒有上原主身之前,叫柳棠。

昭德五年,柳州大旱,糧食顆粒無收,平民百姓本來就指望著田地過日子,現在一下沒了生活來源,剛出生的小孩子根本養不活。

衛珩途經柳州,在一處荒地中發現了一個啼哭的嬰兒,這個嬰兒就是柳棠。

他看出柳棠頗有修道的潛質,便將她帶回涵台山,撫養長大。

昭德二十三年,晉陽城疫災過去之後的第三年。

柳棠拜別師父跟同門,離開涵台山,四處遊曆。

這一次,她又來到了晉陽城,晉陽城早就恢複了昔日的繁榮,商賈大戶雲集。

兩名家丁在告示牌上帖出了一張告示,眾人紛紛上前去瞧,見了告示的內容,又都散去了。

見柳棠還站在原地不動,旁邊的人勸她,“姑娘,別看了,這陸家的告示貼了不知道多少次,去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沒好,誒。”

“這位大伯,我看這告示上說,少夫人和陸老爺得了怪病,到底是什麼怪病這告示上也沒說。”柳棠摸摸下巴。

那大伯回道,“我聽去過陸家的郎中說,那少夫人的臉上生出了一種可怖的瘢痕,而陸老爺則是像鬼上身了一般,半夜起來敲人房門。”

“誒,這陸家少爺多年前亡故了,陸老爺子身子也不好,隻剩個少夫人來操持這偌大的家業,現在臉上長了那東西,她還怎麼出來見人。”

話音剛落,就見柳棠一把扯下告示。

“我去陸家看看。”

“誒,你這姑娘……”

她來到陸家門前,跟守門小廝說明來意,那小廝見她是個姑娘,又過於年輕,以為她是來騙人的,便有些不耐煩。

“這位姑娘,我們家老爺和少夫人病了許久了,那些個名醫都沒辦法,我瞧姑娘年紀輕輕,莫不是……”

小廝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柳棠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位小哥,你隻管告知你家老爺,能不能醫好他們是我的本事,你們隻管看就好了。”

小廝見這位姑娘年紀輕輕便口出狂言,本著看笑話的打算,他去找了陸老爺。

如果這個人醫不好他們,那待會兒趕出去便是了。

柳棠進了陸宅,她站在院中看了看這個宅子的風水,倒是不錯的,是個聚財的好地方,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鬼上身這種事情,不過現在不能妄下定論,還是得看看陸老爺本人才是。

小廝領著她去前廳等著,不一會兒,管家扶著陸老爺出來了。

陸老爺眼下烏青顯然是沒睡好。

他見這個姑娘真的像家裏下人說的一般年輕,頓時心涼了半截,但是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柳棠給他把脈。

柳棠搭著陸老爺的手腕,問道,“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老爺身邊的管家回答,“三個月前就有了,那天晚上,家裏的仆人在房間裏睡覺,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敲他的頭,嘴裏還說著,這個瓜沒熟,當時那個下人就被嚇醒了,一看才發現是老爺。”

“這事後來還發生了好幾次,老爺晚上就很難睡著了,都是等到了白天,下人開始做事,老爺才敢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