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中,楚瀾靠在牆上,看著對麵的一眾人,他極力的去調動自己的感知能力,可腦袋裏卻像是被萬根銀針刺穿一樣,密密麻麻的痛感讓得他根本無法施展意念。

這樣的結果讓得他的臉色極為的陰沉,很顯然那怪物的侵占對他的大腦造成了嚴重的損害。

他的手緊緊攥成拳,死死的咬住後槽牙,如果不是他們在場,他真的想好好質問那怪物一番。

但眼下這個情況暴露自己這個弱勢顯然是極為不明智的舉措,他舔了舔幹裂的下唇,選擇靜觀其變。

兩方無聲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一會兒,肖木便率先開了口,道:“楚瀾,收手吧。”

盡管他選擇了背叛,但是現在並沒有造成什麼人員的損傷,隻要他願意停下來跟他回去總部,總歸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曾經那麼多次同出任務,結下的情誼也並不是虛假的,他相信當初的楚瀾是真心誠意的,隻不過是因為情感的偏差而選擇了這條錯路。

“收手?”楚瀾嗤笑一聲,“肖木,你總是這般天真。”

他的奚落讓得肖木牙關緊閉,極力的克製自己心中的怒氣,但還是忍不住怒吼道:“天真,如果你說的天真是我出於私心還把你當成是朋友,是戰友的話,那我就是天真,可是這樣有錯嗎?”

“我希望你走回正途,有錯嗎?”

“……”

楚瀾垂下眸子,沒有去看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後搖頭道:“你沒錯,但是我不會讓你如願。”

早在知道許戀死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黑暗麵就已經無法克製了。

更何況昔日被所有人當成是家的組織,即便在她死了之後依舊把她定義為叛徒,而一切的導火索,白墨,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又怎麼能夠甘心。

“楚瀾!”

“肖木,叛徒不能隻有她一個,要不然她會孤單的。”

一句輕柔而又沙啞的話語卻是讓得肖木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他隻覺得喉頭像是被什麼梗住一般,難受極了。

他不由得看向旁邊的白墨,見他的唇抿的愈發的緊。

這場糾葛又能怪得了誰呢?

沒有人能說的清,但是現在大家都已經走上了陌路,再也回不到原點。

或許死去的人才是真正解脫的吧。

楚瀾的心情極大的波動,但很快也被他克製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對麵的幾人,視線漸漸鎖定在一臉冷酷的男人身上。

許戀想要的,他都會送給她。

他的眸子變得晦暗了幾分,隨後才看向他旁邊的女人。

看著那張臉,腦海中的記憶卻在逐漸的複蘇,在他被控製了身體的那些時間,他的靈魂被鎖在了識海的深處,隻能目睹著另外一個龐然大物占據自己的身體。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不能做什麼,相反,他能夠更加輕易以及不被發現的探查那個怪物的所有的記憶與想法。

而在那裏,他看到了她,或者說,是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看著那些如戲劇一般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略過,楚瀾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後相互依偎的男女,臉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