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失控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的白依依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緩緩從男人的胸膛中退開，而後一雙泛紅的眸子盯著他。
“陸驍，我真的能再見到你。”
她的聲音在哭泣後變得沙啞了幾分，那雙眼眸中流動著的情緒也是讓得陸驍明白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恩，依依，我們終於再見了。”
這一次的他帶著全部的記憶，也帶著全部的愛意。
白依依明白他話的意思，可是她並沒有那麼開心，眼淚從白皙的臉頰上滑落。
“為什麼，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原點。”
如此這般，那之前的所有有什麼意義，那些痛苦與掙紮又有什麼意義？
她不懂，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怨恨麵前的人，因為他隻是愛她，而她同樣也愛著他。
陸驍伸手輕柔的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他想告訴她他們並不是回到了原點，他也不再受到死亡的威脅。
隻是如果說了，她肯定會追問原因的吧。
而那時，他又該怎麼告訴他，他的命是靠俞子妍的血維係的。
這樣的他，同那時嗜血的衛珩又有什麼差別，不都是怪物嗎？
白依依看著他，他眼中的情誼以及掙紮她都看在眼裏，隻是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去追究了，她太累了。
這份感情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陸驍，再抱抱我，好不好？”
“……好。”
陸驍再度將人摟進懷裏，細細的撫摸著她的發絲，如果可以，他希望此刻能夠是永恒。
“陸驍，對不起。”
白依依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聽著那熟悉的心跳聲再度在耳邊響起，心裏是異樣的滿足。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是我太自私了，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強行以愛之名剝奪了你的記憶。”白依依在這一刻才明白，原來有些都是並不是我為你好就能夠抹平的。
她當時隻想著讓他活下來，而這就是她對他好的方式。
可是最後，卻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
陸驍沒有說話，隻是加大了手中的力氣，或許直到這一刻，他心中那個結才算真正的解開。
他的確愛她，比任何人都愛。
但是她那番舉動也算是真正的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一個結，這份愛越深，那個結就越緊。
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有解開的機會了，但沒想到他能聽到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依依，我愛你，至死不渝。”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加能表達他心底的情感。
“我也是。”
白依依唇角微勾，這一刻她也覺得倍感輕鬆。
因為她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除了故意選擇遺忘而讓自己痛苦不堪，她還可以選擇另外一條路，那就是與他共死，就像衛珩一樣。
他的死帶給了她衝擊，但是也讓她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個世界上唯愛不可辜負。
叩叩。
敲門聲響起，兩人轉頭看了過去，發現了站在門外的陸北川。
白依依臉一紅，而後緩緩從陸驍的懷裏退出，輕聲道：“你去吧，他好像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