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V001 深情沉醉
第二卷 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V001 深情沉醉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就快要結婚了,還這麼不肯放過一點時間相處啊?”譚慧賢見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含笑道。
梓萱隻是笑了,並沒有說話。羅耀輝也很會做表麵工作,走過去為她拉開椅子,待她坐下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下個周一,你們就去注冊,小敏和成兒陪著你們去。注冊之後,小敏去記者會向媒體發布結婚公告!”羅振海望著梓萱和羅耀輝說道。
顯然,這兩個當事人因為剛才的缺席而錯過了太多的事,梓萱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一臉無助地看著羅耀輝,期待他能說點什麼讓大人們改變主意,可是,他沒有講一句話。
求人不如求己,這個爛水仙,一到關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
她十分禮貌地對羅振海微笑了,說道:“羅伯伯,是不是,是不是太,太,”她其實想說太麻煩,卻還是換了個詞,“太隆重了!”
譚慧賢微笑道:“梓萱,這都是應該的!這結婚的事,複雜著呢,我們今天隻是商量個大概,改天還得好好確定呢!”
“是啊,你們兩個就靜待吩咐好了!隨叫隨到啊!別亂跑,特別是你,耀輝!”羅子敏笑著說。
羅耀輝沒說話,梓萱也隻好無奈地接受了。
“梓萱,你喜歡哪個設計師的風格?”子琪問她。
“什麼?”梓萱沒明白。
“婚紗啊!”子琪解釋道,“你喜歡什麼風格,我們到時候就把設計師找來給你親自設計一套婚紗!”
梓萱幹脆傻眼了,這個,這個,也太誇張了吧!她拿眼瞟著羅耀輝,這個死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一套不夠的,準備三套好了,看婚禮那天的天氣怎樣,選一套最合適的!”譚慧賢補充道。
“這些事,你們和梓萱商量吧!”羅振海說。
梓萱隻得麵帶微笑感謝,其實,她的心裏已經亂到了極致。
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子啊?她真是感覺到欲哭無淚了,這麼下去,還能離婚嗎?
她期待羅耀輝可以解決一些問題,至少可以請求他父母把婚禮搞得簡單一些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是兩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一起商討結婚的事,可是,兩個當事人既無力反抗,又不願接受這樣的安排。
下午的時候,兩家人各自回了家,羅振海讓兒子送葉晨夫婦和梓萱回去。
“看來羅家是很誠心要娶咱們梓萱的,這麼說的話,我們是不是不必擔心太多?”回到家裏,方瑜對丈夫說。
“我也是意外啊,沒想到羅家這麼慎重地對待這件事。可是,就是那個羅耀輝,怎麼覺得有點怪呢?總覺得他不是很樂意!”葉晨沉思道。
梓萱泡了一壺茶端到客廳裏,說道:“他那個人就是那樣了,在他爸媽麵前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的。舅舅,您別亂想!”
說著,梓萱給舅舅舅媽倒了兩杯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現在,她隻有盡力不讓他們覺得自己這場婚姻有太多的隱情,不想他們為她擔心。隻要他們賣了公司出國旅行就好,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可是,真的會那麼容易嗎?她的心中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回到家裏,羅耀輝並未找父親談,而是在晚飯之後去姐姐的房裏。
“你是打算悔婚嗎?”姐姐和他單獨在書房裏談話。
“姐姐,我不想和葉梓萱結婚,我不愛她。我承認當初找她來欺騙你們是我的錯,可是,如果這場婚禮進行下去的話,就是更大的錯誤。姐姐,你幫幫我,好嗎?”他開始懇求姐姐。
羅子敏在弟弟麵前踱步,陷入深思。
“梓萱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為什麼如此堅決地反對這件婚事?”姐姐靠在書桌前環抱著雙臂,盯著他問。
“我也知道她不錯,可是,我不愛她,怎麼可以和她結婚?”他坐在姐姐麵前。
羅子敏思考片刻,才說:“耀輝,你在美國的時候是不是常和她見麵?崔真秀那件事是不是你找她幫你解決的?”
羅耀輝愣了,一臉訝異地望著姐姐。
“你們的事,爸爸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愛她。那我問你一句,你既然不愛,幹嘛這麼多年瞞著大家和她在一起?”姐姐追問道。
“姐——”他很快恢複了鎮靜,解釋說,“我承認我對她有好感,我也喜歡她,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這種感情距離愛有多遠。和她在一起,我很平靜,不需要擔心或是思考過多的東西,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耀輝,你是我弟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了解彼此比爸媽還要多。其實,剛開始知道爸爸要通過收購許家公司來逼迫你們結婚時,我就很反對他這麼做。可是,當我聽爸爸說過那些事之後,我知道你是愛梓萱的。”
姐姐的語氣那般的肯定,可是他不能接受她的結論。
“姐,你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愛的人是嫻雅,而非葉梓萱!”他反駁道。
“那我問你一句,你可以七八年不和嫻雅見麵,不和她通電話,可是,對葉梓萱,你能做到嗎?你可以在紐約工作,卻能忍住不去見她嗎?”姐姐的問題,顯然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怎麼回答?
是啊,自從嫻雅結婚以後,他沒有和她聯係過,是因為什麼緣故?不願意讓她為難,不願意給她帶來困擾,還是什麼?
他堅持下去了,不管心中怎樣思念嫻雅,他都不會輕易去打擾她的生活。在他看來,這個過程如此痛苦,卻是他愛著她的明證。因為愛,所以不願傷害她!
可是,萬一讓他不要再見到梓萱了,他的心可以平靜嗎?
他望著姐姐,嘴巴張開又閉上。
因為,他沒有答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不見她!
見弟弟沒有回答,羅子敏才歎息一聲,說:“耀輝,或許你沒有意識到,在你心中,梓萱已經在取代嫻雅的位置!也許,我這麼說並不確切,嫻雅在你心中無人可替代,可是,梓萱的位置可以被人替代嗎?”
“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閉上了嘴巴。
“給你一個時間好好想想吧,耀輝,你會發現你已經愛上了葉梓萱,隻是你自己並不承認!”姐姐蹲在他的麵前,凝視著他的雙目,握住他的手,“爸爸這次沒有做錯!你隻是需要一段時間看清楚自己的真心!所以,我不會幫你製止這場婚姻,你最好也別想什麼無聊的辦法。”
說完,她站起身親親他的額頭,拍拍他的肩,微笑道:“耀輝,我們大家都是愛你的,都喜歡你可以幸福!”
當她走到門口準備轉動門把手時,聽他問了句“姐姐,你真的可以放棄和費大哥的感情嗎?”
她的手停住了,沉默片刻後,苦笑一下,答道:“人的眼睛總是在朝前看,我又何必為了曾經而傷懷?耀輝,若一味執意於已經失去的東西,是無法前進的!”
他隻聽見門在自己身後關上了,卻沒有看見姐夫挽著姐姐的手一起走回了臥室。
佛說:從愛欲生憂,從憂生怖。若離於愛,何憂何怖?
是否說忘卻了曾經的愛,就可以變得無所畏懼了呢?可是,那樣深重的愛,如何輕易忘卻?
許久之後,他起身回到自己的臥室。
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或許是因為下過雨的緣故,群星格外奪目。
他推開窗戶,一陣冷風便吹了進來。
自己真的愛上她了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會那麼信任她?為什麼會那麼,那麼喜歡和她相處?甚至連鬥嘴都是那麼的留戀?
可是,這是愛嗎?
不是,絕對不是!
信任她,是因為她不會出賣他!喜歡和她相處,是因為她頭腦簡單!喜歡和她鬥嘴,是因為無聊!
對,就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愛上葉梓萱!因為,他唯一愛的人是周嫻雅,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像周嫻雅那樣叫他瘋狂,叫他依戀,叫他永生難忘!
他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再次翻開了那些記錄了往昔幸福歲月的相冊!
既然婚事不可阻止,那麼,就準備離婚吧!
夜深深,難以入眠的人,不止羅耀輝一個。
想想白天的事,梓萱愈發地感覺到了離婚壓力巨大。
唉,胡思亂想什麼呢?隻要和他偷偷跑去離婚不就好了嗎?羅家還能怎麼樣?
是啊,就是這樣,根本不需要擔心的!
想到這裏,她突然變得好樂觀。一閉上眼,就好像看到醫院在向自己招手!似乎不久之後,自己又可以飛去美國了!
接下來的兩天,舅媽和舅舅開始為了梓萱的婚禮而忙碌了,而梓萱本來以為羅耀輝會找她商量對策的,卻根本不見他的電話。
三天後,也就是星期一,這是他們要去注冊結婚的日子。
昨天晚上羅子敏就打電話過來,和梓萱約好時間,說他們會在九點過來接她。
為了這個注定要結束的婚姻,她卻得認真準備,到了現在,她有些茫然了。
從小到大,梓萱不喜歡麻煩別人做什麼。別人為她做的越多,她的心中就越是覺得虧欠,然後就會想辦法去償還。一旦開始償還,別人就會更加為她付出,然後就這樣陷入了一個她並不期待的“惡性循環”之中。
因此,在經曆了這樣幾次之後,她便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和幫助。凡事不論大小、難易程度,她都會想辦法自己處理,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她獨立的個性。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周圍人的眼裏,她就是一個很孤傲、難以接近的人!
這次的婚事,再次讓她陷入了過去這樣的一個怪圈之中。
本來是打定主意結婚後立馬離婚的,可是,羅家把整件事搞得太過隆重。雖然隻是開始,她卻已經預見到了之後更加“誇張”的局麵。
昨天一大早,子琪便過來約她去了市中心的shoping mall,一起去買些衣服之類的。
對著鏡子,梓萱穿上了昨天新買的一身Erdem Moralioglu米白色齊膝連衣裙,該品牌秋冬最新款的設計。因為今天注冊之後還要拍照,所以,她被迫穿上極為正式的禮服。
“我家梓萱就是漂亮!不管穿什麼都最美!”舅媽讚道。
梓萱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真像是一個淑女啊!
一大早,羅子敏的助理就帶著發型師和化妝師來到梓萱家裏,為她造型。
現在的梓萱,沒有了往日隨意的風格,多了許多高貴和優雅。就連她自己都在心裏感歎,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過肩的長發被修剪了盤在腦後,沒有任何的發簪外露。
雖說是化妝,卻也隻是淡淡的妝容。
因為這件禮服的領口較高,完全遮住了她脖間的點綴。她隻有在右手手腕上戴了一條鑲鑽的手鏈,這是媽媽的遺物。
所有的一切,無不襯托出她獨特的氣質。
鏡子裏的她,宛如一位降落凡塵的公主。
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安靜地等待著羅家人的到來。
她竟然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望著鏡中的自己,這是馬上要和羅耀輝結婚的自己嗎?
結婚?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竟然會是被人這樣設計的,完全是個落入陷阱的獵物,根本沒有了反抗逃生的機會!
怎麼離婚呢?怎麼才可以成功?
真是太諷刺了,世上有多少人是在等待注冊結婚之時期待著離婚的?
她這麼思考著,或許羅耀輝和她也是一樣吧!
九點剛過,羅子敏和方則成開著車來了,羅耀輝也到了。
當梓萱從樓上臥室走下樓梯時,羅耀輝也驚呆了。
曾經那個野丫頭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如此優雅的一位淑女,而這位淑女馬上要成為他的合法妻子。
此時此刻,他的心有否動搖?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麼漂亮的新娘子!耀輝,你有福氣了!”方則成微笑道。
“就是!這樣才貌雙全的新娘,上哪兒找去啊!”羅子敏含笑牽起梓萱的手,把她交給弟弟。
看著弟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意外神情,羅子敏滿意地笑了。
時間差不多了,幾人便向葉晨夫婦告辭。
由於羅家尚未對外宣布羅耀輝和葉梓萱結婚的消息,因此,到現在為止,一切都是在秘密進行著。這也是因為羅家擔心影響梓萱和葉晨夫婦的生活而做的決定。
方則成開著車子,極為普通的一輛車,滿大街隨處可見的普通轎車。羅子敏坐在副駕駛座,兩位新人坐在後座。
剛開始,也許是兩個人對彼此今天的模樣都有些不適應,時不時地偷偷瞥著彼此。
羅耀輝本來就是一副美男子的長相,雖然平時讓她感覺壞壞的,可是,今天如此莊重的場合讓他也有了不同的感覺。他是那種無需著裝來點綴自己的男人,即便是穿著普通的家居服、係著圍裙,他也是一個很容易讓女子傾慕的男子。今天的他,穿著一套淺黑色的西服,係著米黃色的領結,這是為了配合她而準備的。
她用眼角瞥著他,不知怎的突然心跳亂了,不自主的握緊了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略帶負罪感地低下頭。
他也偷偷瞄著她,嘴角時不時地漾出淡淡的笑意。也許是不想讓她發現他的舉動,他故意別過頭望著車窗外,可似乎還是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方則成通過車裏的後視鏡看到了後麵兩人怪異的舉動,羅子敏也發現了,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噯,你們兩個這麼難受幹嘛?想要看就盯著看嘛!又沒有人會笑話你們!看把你們兩個委屈的!”羅子敏回過頭,故意笑道。
沒想到梓萱和羅耀輝對視片刻,同時對姐姐否認道:“沒有!”
羅子敏掩口而笑,道:“算了算了,不說你們了!真是兩個有趣的家夥!”
聽姐姐這麼說,後座的兩個人瞪了彼此一眼,轉過臉不看對方。
後座依舊安靜,隻有羅子敏和丈夫在聊天。
許久之後,羅耀輝還是忍不住,故意對梓萱說:“死丫頭,我們的約定,你不會忘了吧?”
梓萱還沒開口,羅子敏就轉過頭好奇地問:“你們在約定什麼?”
“姐,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就別八卦了!”羅耀輝說道。
“好好好,你們的秘密,你們秘密那麼多的,我們哪裏知道去?”羅子敏歎口氣轉過頭。
“他們小兩口的事,咱們看著就行了!”方則成的右手拍拍妻子的手,溫柔地笑了說道。
羅子敏看了丈夫一眼,微笑不語。
“我才沒有忘!”梓萱這才得空說話。
“那好,我就怕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把那件事給忘了呢!沒忘就好!”他不懷好意地笑了。
梓萱怒而不言,他卻更加得意了,完全沒有顧及姐姐姐夫在場,就像過去那樣嘲弄起梓萱來。
“你不會是在期待著什麼吧?是不是想要我改變主意?”他把上半身向她傾斜過去,還挑釁似的瞥她兩眼。
見她氣得緊握雙手盯著自己,他竟得意地笑了出來。
——死丫頭,裝淑女,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梓萱實在受不了他這樣刺激自己,先是往前看了一眼,見羅子敏夫妻二人說著話,沒有注意他們兩個。她便伸出手,在羅耀輝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下去。她一邊掐一邊用眼神報複他,看著他露出痛苦難忍的神情,她卻並不滿意。他張大嘴巴,睜大雙目盯著她,還用另一隻手指著被她掐的位置,意思是叫她鬆手。可是,她似乎根本沒有那個想法。
“死丫頭,鬆手!”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他這一吼,羅子敏趕緊回頭看發生了什麼狀況,而方則成被這一聲驚的突然刹住了車子。
兩個始作俑者見此情形,趕緊恢複了正常。
羅子敏狠狠地看了弟弟一眼,對丈夫說:“沒事,走吧!”
方則成卻有些不放心,問了羅耀輝一遍:“耀輝,你們,沒問題吧!”
“一切正常,姐夫!”羅耀輝答道。
等姐姐姐夫回過頭,車子重新啟動了,他實在是眼咽不下這口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這一下,我一定會讓你還回來!”
兩個人又瞪著彼此。
“登記之後,你就是我老婆了,哼哼,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他露出惡狠狠的神情盯著她。
“去死!你這個——”這次換做是她火了,伸手就要和他打,講話的聲音也絲毫不亞於他方才那句。
她險些就罵出來了,因為手被他攥住,才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失禮,隻是用眼神向他發動了攻擊,可是他好像沒看見,過了好一會才鬆開她的手腕。
方則成算是適應了,裝作沒聽見一樣繼續開車。羅子敏通過車上的化妝鏡看到這一幕,又把鏡子折了回去,顯然是對後麵這一對的鬧劇失去了興趣。
雖然羅耀輝平日裏嘴巴就很損,可是,梓萱還是覺得他今天和過去不一樣,似乎有點太活躍了。
他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
梓萱疑惑地瞅瞅他,卻又趕緊將視線移到窗外。
胳膊上被她掐的地方估計已經青了,卻也感覺不到疼了。他瞥她兩眼,淡淡地笑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羅子敏夫妻偶爾聊兩句之外,沒有人再講話。
就這樣,沒多久他們就到了登記處。
今天本來人就不多,而羅子敏的助理早就在那裏安排好了,帶著他們從一個僻靜的通道進去了。
剛要準備進去注冊,羅子敏卻停下腳步對弟弟說:“耀輝,過來一下!”
眾人都有些驚訝,羅耀輝不明就裏跟著姐姐走了,留下方則成和梓萱,以及助理在那裏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