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部洲,西牛賀洲,取經第一千三百八十七年,與地仙界公元紀年兩千零一十四年為同一時間。
世人都以為取經早已結束,卻不知
西遊終究隻是一個局,成佛始終隻是一個幌子。
西遊沒有結束,也永遠不會結束,西遊隻是一個詛咒,一個無休止的詛咒。
唐僧師徒四人被天庭和西天困在這個詛咒裏,今年是他們取經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七年。
天陰沉沉的,像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妖異的紫舞彌漫,路有枯骨。
不見陽光,不見月光,在這條路上走了多久,唐僧不知道。唐僧隻是麻木了,有時候唐僧突然感到一陣陣眩暈,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是啊,一切都無所謂了。
到了,前方模模糊糊地終於出現了一些人煙,那兒的人每個都如此瘦骨嶙峋,顯現出可怕的荒涼。
這兒,鬼遲國。每一本書上都沒有這個地名,沒有人知道那兒,西天不知,天庭不知,唐僧也不知。
唐僧很累了,停住了腳步,“去找一家客棧,為師要休息了”,看了看悟空,悟空卻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唐僧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八戒,八戒卻掏出一本佛經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沙僧看著了唐僧的眼神,連忙湊上眼看了八戒的佛經,卻突然之間麵紅耳赤。
這哪裏是什麼佛經,分明是一本********,隻不過貼了佛經的封麵罷了。裏麵配有活色生香的春宮圖,文字描寫勾魂撩火,沙僧的目光卻不舍得轉動了。
八戒看了旁邊的沙僧,嗬嗬一笑,也不言語。
唐僧又歎了口氣,突然之間想起那個雨夜,心裏一陣擁堵,悶得慌。隻得牽著白龍馬,帶著三個徒弟,行走在空得可怕的大街上。
這兒的人分明那麼瘦,滾圓眼睛有淡淡的血紅,衣衫破敗,吐著沉重的呼吸。屋舍破敗,街道破敗,連空氣都有一股破敗的黴味。
唐僧卻不甚在意,隻是麻木地尋找著。不管妖怪,不管鬼神,不管死去,似乎時間流過,不著痕跡,那雙眸子是否依然如此固執。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雨大得可怕,客棧也沒找著,唐僧牽著白龍馬往街邊避雨。突然想起了什麼,往身邊一看,猴子不見了,八戒不見了,連看起來總是憨憨厚厚的沙僧也不見了。
“一群蠢貨,”唐僧對著迷茫的雨幕罵了一句,“真是晦氣。”邊說邊抖著身上的雨水,白龍馬在一旁聽了似乎有些興奮,也使勁抖落身上的雨水,那雨水都濺到了唐僧的身上。
唐僧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著白龍馬也啐了一口,“你也是蠢貨。”
白龍馬不高興地嘶鳴了一聲,打著響鼻,瞪了一眼唐僧,有些泱泱地臥在地上,對著雨幕發呆。
雨越下越大,唐僧裹緊了衣衫,躲在角落裏。唐僧又想起了長安的那個雨夜,那麼寂寥,那麼無奈。
雨幕裏走來一個女子,撐著一把好看的油紙傘,紅色的,上麵畫有一支粉紅的桃花。那女子也著一身紅色襲地長裙,走進了,唐僧不由癡了。
來人真是一個絕代佳人,秋水為神玉為骨,一頭漆黑長發,那眼神處處透著媚意。唐僧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
“你是來抓我的?”唐僧斂了心緒,目光仍然不離這女子。
那女子看了也不惱,隻是淡淡一笑,笑罵道,“姐姐等你好久了。”隻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眼底有多深多深的悵惘。唐僧也沒看到